大牢門打開,一個清秀女子快步走了進來,跪在牢門前,看著爹爹瘋瘋癲癲的樣子,泣聲連連。
“我苦命的爹爹!你怎麼了?都是這無妄之災害的你!……”
“女兒,別哭了!”這時一聲壓低的聲音。
隻見曾老漢緊緊握住女兒的手腕,雙目清亮,哪裏有之前半點瘋癲的模樣。
“爹爹,你……”清秀女子驚訝。
“別露聲色!爹爹我是裝瘋的,不然豈不是要被那該死的狗官嚴刑逼問,最後屈打成招!女兒,這罪可不能認啊。真要得罪了王府,我們曾家非要家破人亡不可?”曾老板叫苦不迭。
“爹爹,女兒知道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舉家都逃嗎?”清秀女子被曾老漢這麼一說,也慌了神。
“別,千萬不要逃!”曾老漢連連搖頭,“你爹爹我沒有罪,若是逃了,才真是把罪給認死了!王府勢力那麼大,我們一家插翅也難逃。”
“那該怎麼辦?”清秀女子六神無主地哭著。
“快點!探監的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要趕人了啊!”不遠處,有牢役不耐煩地催促著。
曾老漢話語急促起來。
“寶馬失蹤,這種詭異事件不是人能做出來的!所以你爹爹我才百口難辯。女兒,你去找個人。隻有要找到那人,我們一家才有活路!”
“他是誰?”清秀女子慌忙追問。
“那人是隔壁縣一個姓寧的窮秀才,卻無心於科舉,成天在家門口擺著一個茶攤,最喜歡找南來北風的客人聊天,說些神鬼異事。
隻要客人能說一個好故事,就能免去茶錢。一來二回久了,就喜歡叫他的屋子為聊齋。因為他不務正業考科舉,總喜歡做這些賠本的買賣,所以被人視為瘋子。”曾老漢話語越說越快,如同抓住了最後一線稻草,口中半點也不停。
“其實你不知道的是,世人有眼不識真能人。這窮秀才其實卻是個隱居民間的高人,有通曉陰陽,神鬼莫測之能。這種詭異之事,隻有找他才能查清來龍去脈,我們一家才能活命啊……”
曾老漢說得飛快,葉長生置身一旁,也心中升起古怪之感。
聊齋?
姓寧的書生!
此聊齋非彼聊齋,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巧合?
還是……
“時候到了,快走,快走!”還沒他想明白,眼前場景中牢役已經開始趕人了。
“女兒,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我們一家的性命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清秀女子被趕著離開,曾老漢拚命地在後喊道。
“爹爹放心,女兒記住了!”清秀女子泣聲道。
隱士高人嗎?
葉長生心頭一動,沒等追過去,眼前視線變幻,已經緊追而去。
雖也是夜晚。
那曾家女兒看似清秀柔弱,卻也不是一味軟弱的性子,帶著自家三個堂兄、堂弟連夜去找人了。
時光流逝,繼續加快。
皎月當空,空中白馬過隙一般劃過。
天黑了又亮,很快就有雞鳴犬吠。
前方道路突兀地出現了一處草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單獨豎立在路邊,孤零零的滲人。
不摻人間煙火氣,不懼夜來鬼狐禪。
草堂上掛著牌匾,上有潦草二字,“聊齋”。
“公子,公子,請開門啊!”曾家女兒見狀欣喜,走上去不停拍門。
“大夢一千秋,人間何所似?”過了許久,才聽裏麵傳來一聲懶洋洋伸懶腰的聲音,似曾相識。
“是誰啊?天還沒亮就敲門!”
吱啞!
一個披頭散發穿著寒酸長袍的男子推門而開。
葉長生看了一眼,頓時腦袋一懵。
這不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