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月被猛然一推,踉蹌數步站定,整個人懵了。
她看見了盛景天眼裏深切的厭惡:“殺你?顧婉月,你想說姣姣的壞話,也找個可信一點的理由!”
“我說的是真的!”顧婉月隻恨事發突然,沒有想到把這母女倆的對話給錄下來,“我偷聽到顧姣姣說她不能生育,要等我生下孩子後,就要讓我大出血而亡,這些都是她的原話!”
顧婉月說了一大堆,但看盛景天的臉色愈發冷漠,心也沉沉落了下去。
她突然間住了口。
往後退了幾步,顧婉月定定的看著盛景天,眼裏滿是灰敗絕望:“你不信我?”
她嗓音沙啞,低低笑出聲來:“哈哈,她說要殺了我,你竟然都不信我?”
顧婉月驀然抬頭:“盛景天,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整顆心都給了你,卻抵不上顧姣姣的虛情假意!”她緊緊捂住肚子,“好,既然你這麼絕情,那我走就是了,離的你們遠遠的,誰也別想把我的孩子奪走!”
她一把抹去眼淚,猛然推開他就往屋內跑,將東西胡亂塞進行李箱,拎著走出來。
盛景天還站在原地,眼神幽深:“你以為爺爺會放你出s市嗎?”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顧婉月冷笑一聲,眼裏隱隱有晶瑩閃動,卻硬是被她連帶著苦水咽了回去,“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我倒是很期待,你看見顧姣姣真麵目時那天的表情。”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隻有她自己清楚,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有多痛。
老天爺永遠不站在她這一邊,在剛走出去沒幾步,就撞見了回來的顧姣姣。
看見顧婉月推著行李箱,顧姣姣眼神閃了閃:“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婉月懶得理睬她,從她身邊徑直走過去。
顧姣姣看著她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她走到盛景天身邊:“姐姐這是搬出去了?”她看盛景天臉色不太好,揣摩著問道,“那爺爺那邊怎麼交代?”
“她的事你別管了。”盛景天語氣不善,沒由來的心裏一陣煩躁,轉身就進了屋。
顧姣姣轉身看向顧婉月離去的方向,咬了咬唇。
孩子還沒生下來,她不能放顧婉月走!
她掏出電話,發了條短信出去,很快就收到了ok的回複,神色才漸漸放鬆。
顧婉月此時還不知道,身後已經跟了一條小尾巴。
她先打電話訂了飛機票,然後攔車去機場。
一輛的士恰好在麵前停下。
顧婉月上了車,報上地址,全身才像卸了力,癱軟在後座椅上。
她扭頭看向窗外,風呼嘯刮過,剛才哭過的臉冰涼刺骨,顧婉月用力抹過臉,看著日光一點點滅下去。
車在機場附近停下,顧婉月開後備箱取行李,司機殷勤的下車幫忙,顧婉月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感覺到後頸猛然一痛,眼中最後的畫麵,是司機陰笑的臉龐
灰塵漂浮在空氣中,一股腐朽的味道嗆的顧婉月直咳嗽。
她緩緩睜開眼,後勁還一陣酸痛。
這是個看起來像破舊倉庫的地方,裏麵滿是灰塵,應該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顧婉月動了動手腕,發現手和腳都被粗繩捆住了,根本掙脫不開。
這裏除了顧婉月外,沒有一個人,但她能隱約聽見外麵有腳步來回走動過的聲音,應該是看管她的人。
顧婉月四下環視了一番。
借著天窗透過的幾縷微弱的光芒,她能看見這裏到處都散落著東西,隻是多半都是報紙雜誌之類沒什麼可用的。
唯一還能勉強用上的,就是地上的碎石。
顧婉月手腳並用,努力挪動撿到了一塊有棱角的小石頭。石頭被握在掌心中,棱角杠的顧婉月掌心生疼。
用這塊小石頭去割這麼粗的繩子顯然不實際,就算割開了繩子,除了一個有縮骨功才能逃出去的天窗之外,就隻剩下重重把守的大門了。
顧婉月心裏大概知道是誰綁架了她,眸中閃過一道厲色,當機立斷的拿起石子,劃向了胳膊!
流血一下子流淌出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大塊斑駁的血跡。
顧婉月疼的直抽氣,迅速用衣袖蓋住了傷口,然後躺在地上,大聲喊叫起來:“疼,好疼!”
聲音剛落,門哐的一聲就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