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祁望抓住機會,適時抬起頭來:“娘,你回來了。”
祁母的語氣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是不是吵到你了?”
祁望故作黯然神傷道:“沒有,隻是有些日子沒回私塾了,閑時溫習下學業而已。”
祁母聞言,欣慰不已:“是該好好溫習了,那你繼續看書,我先去灶房把羊肉湯燉上,晚上給你好好補補!”
祁望立馬起身,放下手裏的書:“娘,我來幫你吧。”
祁母聽罷,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錯愕道:“不必了,你看書要緊,就讓青青來幫我就行了。”
“你今天已經在外麵辛苦勞累了一天了,做兒子的心疼你呀!今天你就什麼活都別幹,都讓我來就好了。”祁望神情做作,決心一定要把顧青青給比下去。
祁母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裏直犯嘀咕。難道兒子昨天的急症並未轉好,而是傷到腦袋了,所以今日才會這般反常?
在後頭旁觀了全程的顧青青,看完這一出,哪能不知道祁望打的什麼主意。
平心而論,如此拙劣的表演,也就隻有祁母才會這般深信不疑了。
見兩方還在推諉,顧青青幹脆道:“小少爺一片孝心,就讓他來吧。我正好也要去丁嬸那,問問她家有沒有蘿卜,買點回來跟羊肉一起燉。”
顧青青拍了板,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顧青青去對門找丁嬸,母子倆則是一起進了灶房,準備燉湯。
燉湯簡單,也沒有太多的活,把羊骨頭洗幹淨了,往鍋裏一放,再加點佐料就行。
祁望也是這麼想的,才會出來搶活。然而等到祁母喊他去舀水來洗羊骨時,才發現家裏的水缸已經沒水了。
祁望傻了眼,祁母還在裏麵一個勁地催。
現在再想撂攤子肯定是晚了,祁望隻能無奈地朝裏應道:“家裏沒水了,我去河邊打。”
祁望提著兩個水桶出門時,步伐格外沉重。
一路踉踉蹌蹌,總算把水從河邊提回來後,才發現祁母已經把湯給燉上了。
祁望神色錯愕:“家裏還有水呀?”
“這是青青剛剛去丁嬸家借的,剛打的河水用不了,還得等它沉沉底呢。兒子,你挑完咱家的水,再幫丁嬸送兩桶水過去。”祁母坐在灶膛前,頭都沒抬,忙著往裏添柴,燒大火。
祁望忍不住問道:“她怎麼不去挑呀?”
“青青呀,她把水送回來後,人就往山裏去了。”祁母不住稱讚道,“青青這孩子,真是一刻都不得閑。望兒,你可得跟著她多學學。”
“我去挑水了。”祁望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後,便往外走了。
他怕他再不走,就要露餡了。
畢竟演了一下午的戲,沒道理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更何況他等會還有話要問他娘,現在先挑幾趟水,把他娘給哄開心了,等會也好問些。
至於顧青青,她不在更好,免得總是在旁邊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