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地下囚牢,冰涼的鐵籠,沾上血液的木樁與半死不活的“罪人”。
尹墨坐在木椅上,挺拔的上半身透著男人獨有姿態的性感。
他好看的長眸染上風雪憐憂,認真且靜謐地捧過她的手心,拿起棉花球輕輕幫她擦拭那流淌下的血液。
蘇禦站在他麵前,身穿棉襖的她顯得“乖巧”。
可實際上,她的眸中正流溢著絲絲暗黑,帶有幾分邪氣的彎唇,低眸睨著他。
“滴答。”
一滴血液落入地麵,碎成八瓣。
蘇禦唇角弧度逐漸加深。
手上的傷,是她自己劃的。
麵對地下囚牢的黑暗陰森,她的一切恐懼與乖巧都是裝的。
很奇特的感受。
她竟意外的喜歡此地血腥氣。
說實話,她最近的情緒很奇怪,就好像被壓製了。
她捉弄不了尹墨,在暗莊中她的蠻橫也掀不出大的波浪。
在來到地下囚牢前,她對此已然認命,覺得既然折磨不了尹墨,便放棄折磨。
既然被壓製成乖巧的模樣,那便保持乖巧。
可進到地下囚牢後,她靈魂中的某個陰暗麵好似被激活了。
乖巧?
嗬……在此之前她確實很乖巧。
可乖巧的她並不快樂。
係統不是說了,她的任務便是活的盡興?
那麼……
蘇禦微微傾身,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她與他四目相對。
他俊美如勾人的冷妖,在清冷中透著撩人的性感。
被她抬起下巴,他為此感到悸動。
喉結滑動,他的長眸一時染上迷霧,呼吸亂了一拍。
他的手握著她受傷的手,指尖不斷撫摸過她如玉般柔軟的手背,以此來緩解內心當中越發瘙癢的饑渴。
“怎麼了,恩?”他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卻依舊暴露了那動情時的一抹沙啞。
蘇禦幽深笑了。
她的笑容依舊甜美,透著一絲絲驕縱。
可她的氣場卻全然改變,變得慵懶且具有壓迫氣。
“先生,我說過我很討厭你。”她的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過他潔淨的下巴。
她的摩挲,蕩起他心尖的湧動與麻癢。
貪婪,饑渴,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就像是被貓欺負的蛇,他行動緩慢,被她這隻小貓所玩弄於鼓掌之中,且暴露了自身一切脆弱與致命點。
他單手攥著椅子扶手,睫毛下眸光閃爍著迷霧。
“恩……”他努力平穩著呼吸,呼吸聲卻變得更加明顯:“是的,你討厭我。”
蘇禦單膝抵在他坐著的椅子邊緣,俯身輕聲道:“因為我討厭被你掌控,更討厭自己控製不了你的情緒與狀態。”
他的侵略性太強,以至於她一度害怕到想逃離。
而就是這種想逃離的情緒,讓她厭煩無比。
在師尊身前時,她便固執好強好勝。
旁人誰敢欺負她,壓製她,她就是拚死都要毀掉對方。
除了師尊。
師尊說的話她都聽,也隻有在師尊麵前時,她才會乖巧如流水。
可尹墨不是她師尊。
所以,她憑什麼要受到他的掌控?憑什麼要因為害怕而逃離?
尹墨唇角淡淡揚起了弧度。
他上身微微後仰,方便她更近的傾身靠近自己。
他心被她撩的癢癢的,眼中卻蕩起無盡溫柔的光:“但你控製不了我,這是事實,不是麼。”
她之所以壓製不了他。
是因為她比他弱。
她在各方各麵都拿捏不住他,所以才隻能乖巧。
蘇禦低聲笑了,眼中對他的侵略,甚至比他侵略她時的目光還要充滿壓迫感。
她說:“我當真……控製不了你嗎?先生。”
話落。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薄唇。
隻這一下,他渾身肌肉驟然緊繃,呼吸滯住。
蘇禦放肆笑了:“現在,你的情緒,你的欲望正在被我掌控,而這便是你輸給我的事實。”
她曾也覺得,她打不過他,背後勢力也比不過他。
她注定是他麵前的失敗者。
可方才,當她看著這群因為極度恐懼而發瘋的人們,心中有了另外一個觀點。
誰說隻有物質世界上的成功,才算是成功?
隻要她可以掌控他的精神,她照樣是勝者。
尹墨此時低低笑了起來,他垂眸執過她的手,貪戀且無比順從的用鼻尖磨蹭過她的手背。
他說:“是啊,當我踏入今生的第一天起,我便甘願為你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