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皇後麵色扭曲,回話的宮人嚇的砰砰磕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聖上身邊的大內侍親自帶人去的十皇子那兒。”
皇後心頭一刺,把手邊的擺件瓷器摔了一地。咬牙快要恨出血:“他明明知道,他也答應過本宮。”
心腹讓其他人退下,殿門關上,她小心扶著皇後:“娘娘,您先別氣了。現在是想想怎麼處理。”
心腹其實早有感覺,不管怎樣,十皇子都是奉元帝的兒子。隻是之前動的手腳要掃幹淨。
那個跛腳老太監是皇後的人,這些年怎麼苛待十皇子都有皇後授意。當初皇後把十皇子趕出去,除了膈應,還是想在其他地方動手把人弄死。
可十皇子命太硬,幾次風寒都沒收走他。不像尋常小孩,稍有個不適就沒了。
皇後沉浸在怒火中。
心腹歎道:“娘娘,您是皇後,是十皇子嫡母。”
皇後怒火更甚:“誰是那個賤”
她頓住,偏頭看向心腹,心腹跪下叩首:“娘娘是宗朝的國母,當朝儲君是您親子,您尊貴無比,誰能讓您不舒坦。”
皇後慢慢冷靜下來,少頃,她扯了扯嘴角。
“去,讓內務府給十皇子送數套四季衣裳,挑時興的好料子,再配些玉飾。”
“是。”
皇後怒火暫歇,但淑妃宮裏卻不平靜。
六皇子被杖責,讓淑妃又心疼又氣,要不是六皇子攔著,昨兒個踹十皇子下水那內侍的腿都得被打斷。
六皇子原話是:吩咐是本殿下的,本殿已受了罪,差不多得了。
那內侍感動極了,連連謝恩,六皇子擺擺手,讓人下去養傷。
淑妃轉移火力,又瞄上了秦擇:“本宮就不明白,姓秦的一個教書的,怎麼那麼煩。”
“母妃,秦夫子也是盡職。”六皇子趴在榻上無奈道。
他卻不知,這話一出,把淑妃嚇了個夠嗆。
淑妃驚恐的看著兒子,隨後急聲道:“來人,來人,快宣太醫。”
六皇子驚道:“母妃又宣太醫作甚?”
淑妃頭也不回:“你都說胡話了,還不宣太醫。”
六皇子被噎了一下,憤憤捶榻:“誰說胡話了,我沒事!”
淑妃半信半疑:“真的?”
她還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好像是沒發熱。不過還是大意不得。
但淑妃還是堅持宣太醫,兩刻鍾後,在淑妃的不斷質問下,太醫硬著頭皮開了些清火的藥。
六皇子腦門突突跳。
他忍到太醫走了才發火:“母妃你幹嘛啊。”
太醫開始都說他沒事,要不是他母妃一直道“真的沒事”“要不要再看看”,太醫才不會給他開方子。
淑妃氣勢一弱:“母妃也是為了你好。”
六皇子翻了個白眼,把腦袋撇到一邊。
淑妃在榻沿坐下,愛憐的拍了拍兒子的肩。
“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你受一分罪,便雙倍加在母妃身上。”
六皇子睫毛顫了顫。
“自從秦擇為你們講學後,他便處處針對你。母妃一直懷疑他是某派係的人。”
六皇子腦海中浮現秦擇的冷臉,帶了兩分諷意笑道:“誰要能收服了秦夫子,本殿還高看他。”
殿內安靜。
過了一會兒,六皇子試探回頭,發現他母妃定定看著他。
“母妃,你…您怎麼這目光?”
淑妃遲疑:“秦擇害你受罰,你不恨秦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