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文毓被哥哥姐姐擋在身後,小身子依舊不放棄地努力蹦躂,試圖從視野的空隙,偷瞄到一點外麵的談判現場。
路過瓜田卻吃不到一口新鮮的瓜,何其殘忍!
“咋樣了,打起來了麼?”
文鍾反手精準按住小妹的小腦袋瓜,不叫她興奮得太明顯。
“噓,別吵。”
觀棋不語真君子,吃瓜亦當如此。
他瞥一眼身旁異樣沉默的大妹,分出點關心給她:
“別擔心,爸吃過藥,會沒事的。”
文靈抿抿嘴,頭也不回地低聲問他:
“那個女人,跟咱爸啥關係?你,不反對?”
她沒問那倆人啥時候好上的,而是直接問文鍾的態度,這本身就意味著,她默認了親爸婚內出軌的事實,至少是精神出軌,思想上開了小差。
少女纖細敏感的神經被觸動,往常村裏人的風言風語瞬間將她淹沒,他們,真相了。
文鍾皺眉,將妹妹的話在腦子裏轉過一圈,雙胞胎間特有的心有靈犀令他輕易了解她的言下之意。
少年鬆開眉頭,冷笑一聲:
“總比岑迎春強!”
他竟然是連聲媽都不願意叫了。
文靈轉頭,複雜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同為女性,又正當情竇初開的年紀,天然會對母親額外擁有一份同情。
況且,她媽近來真的有在改好,對娘家也不像以往那樣上趕著倒貼,還會給她們姐妹講故事。
當真要拋棄舊人換新人?她媽今年都四十了!以後可咋辦?
“怎麼,你還舍不得?”
文鍾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屑冷笑。
大妹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被搶走上大學名額的人又不是她!
“別以為有我頂在前頭,你倆就沒事了。岑繼業現在是有學上,可他還沒結婚,還沒工作沒升官!那家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眼裏隻看得見利益;你倆早晚要被他們賣掉換錢,換取好處供他們享受!”
文鍾眼底是看穿一切的心寒與決絕:
“到那時候,你以為那女人會護著你們?她隻會為虎作倀,幫著她娘家那幫吸血蟲挑揀買家,將你倆的價錢賣得更高些,才不會管買你們的男人是老是醜,會不會打老婆。
這樣的女人,你還有什麼舍不得!”
後頭文毓被嚇到,帶著哭腔嗚嗚:
“我不要被賣掉,哥你救救我!”
文鍾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認真提醒:
“那你不能跟她,要跟咱爸,記住沒有?”
文毓眨巴兩下眼睛,睫毛還濕著,已經破涕為笑:
“那沒事了,我已經跟咱媽斷親了,還按了手印,是吧姐?”
文鍾驚疑不定地看向大妹。
文靈遲疑了下,輕輕點頭。
確實有那麼張紙,可是……
“太好了,”文鍾一拳砸在手心,語氣裏滿是解氣。“這下看她還想怎麼賴!”
文毓黑眼珠轉了轉,嘻嘻笑出聲:
“是要換剛才那個阿姨做咱們後媽嗎?她看起來不壞,還很時髦。”
文鍾了解得更多一些,小聲跟妹妹安利:
“我聽小姑說了,這個何阿姨跟咱爸是青梅竹馬,奶奶他們全都特別喜歡她,本來想叫她跟咱爸結婚的,可惜那會兒她接受上級指派出國深造,沒在國內,這才被岑迎春給鑽了空子,把咱爸給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