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醒來的時候正值夜中,麵上潮紅已消高熱也退,隻是腦袋還有些眩暈不大清醒。
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抬目望去,屋內是昏暗沉沉的寂寞夜色,沉靜無聲。
但就算再暈,喬珍也能察覺到這裏並不是她的房間。
她伸手敲了敲腦殼,想起來自己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幕,是常心飛奔出門的身影。
之後發生了什麼來著?她怎麼在現在這個地方?
嘖,完全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
喬珍搖了搖頭,腦海裏的暈眩也隨著蘇醒漸漸散去,反正大概是常心出去喊人去救她,而她成功得救了。
那她現在應該是在常心的房間?畢竟啟城裏也隻有他一個人會對她這麼好了,可那小子人呢?
但不管怎麼說,她都醒了,還是得起來跟人家說聲謝謝。
掀開被子下床,喬珍腳下還有些踉蹌。
末世裏哪有拖鞋這種奢侈品呢,□□玉足就那樣直接下地,踩上了涼絲絲的瓷磚,行至門邊。
啪嗒。
臥室門被打開。
門外暖黃的燈光灑進來,讓剛從黑暗中出來,沒能適應光亮的喬珍眯了眯眼。
視線歸攏之時,眼前景象也變得清晰。
臥室門打開,外麵是間書房。
陳設典雅高貴,低調裏透著奢華,羅羅列列布滿了書。
若是這樣一間屋子出現在平常,隻會彰顯出屋子主人的博學和高雅品味,但在末世裏,這就是大寫的無用與鋪張浪費。
命都沒了,還在意什麼浪漫與情調。
可喬珍並沒有被這奢華的房間驚了眼,也沒覺得房間的主人有多愚蠢。
因為書房裏的書桌正對著臥室門,她打開門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個聽到聲響同樣看過來的人。
他的眸光依舊深邃,宛若清泉般,惑人之下卻又深不可探。
分明是好看的冷冽,可是太過冷靜了,喬珍一點也不喜歡。
她下意識避開那雙眼。
視線卻在還未完全移開之際,被他喉結處顯眼的傷吸引。那是一圈牙印,咬的人明顯下了死力氣,齒痕深可見血,狠又曖昧的咬在他脖間。
現在隨著時間的愈合,留下了一圈紅豔豔的小血痂,襯在白皙的皮膚上別提有多顯眼。
它的出現,一下子將往日裏禁欲高冷的人拉下神壇,曖昧的咬在咽喉上,簡直色氣滿滿。
根本就是在說,快來看,我林珂出去鬼混了,還被人給標了記了。
喬珍看的愣了一瞬。
這誰幹的?
這狗東西前腳剛找完她的茬,後腳就去快活了?
但第一反應竟不是憤怒而是驚詫,誰呀這麼猛,居然敢在霸王花頭上蹦迪,嫌命長吧。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從林珂找完茬到常心發現她中間那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夠給人搞這些的,何況還搞得那麼激烈。
喬珍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什麼,不會是我搞的吧!
就在喬珍胡思亂想之際,坐在書桌前的人出聲,打斷了她思緒。
“醒了?”
“嗯。”喬珍移開視線沒再看他,皺著眉,努力回想著發燒後那段若隱若現的記憶,頓了頓才道,“我還以為是常心救了我。”
林珂看了她兩眼也垂下眸,慢悠悠翻了一頁手中報告才道:“他救不了你。”
不知是室內的燈光太過柔和,還是他喉結處的傷為他添了幾分顏色,喬珍居然覺得這個男人沒有白日那麼冷硬了,甚至心情還不錯。
想到白天,喬珍下意識摸了摸左手腕。
那裏的紅腫已經消失,傷也徹底愈合,大概是林珂救她的時候順手治了。
看來這個家夥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完全對她無動於衷嘛。
意識到這一點,喬珍紅唇微勾,玉足踩在地上,被米色的地板襯得白生生,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臥室門和書桌離得不遠,她幾步就輕巧走到了書案前。
然後喬珍彎下腰,一隻手撐在桌上,一隻手撫向男人頸間,這個姿勢讓她豐盈顯露,身姿曲線畢顯。
她秀眉微皺,似乎在為他擔憂,實則眼底藏著笑意。
柔軟的指尖輕輕劃過他喉結和帶著血痂的傷口,溫熱裏帶著絲癢意。
“那我要多謝林首領了,不過林珂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