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滿誌地接到任務後, 貝爾摩德將畫作取下,卷成細筒便向外走。
——而至於為什麼剛剛畫好的畫現在就已經徹底幹透可以帶走了?
這還要問嗎?當然是這棟屋子的神秘主人月野小姐的能力啊!
這種小事,對於能跟死神對話、令人死而複生的月野小姐來說, 難道還算問題嗎?
不可能的!
不過, 當貝爾摩德離開屋子後, 她倒是很快想起了另一個問題:自己要怎麼離開?
貝爾摩德依稀記得,自己來到這棟屋子前最後的記憶是被槍殺……不,不對……
貝爾摩德用力搖搖頭, 愕然發現自己腦海裏有截然不同的兩份記憶。
她細細琢磨, 這才發現那位神秘的月野小姐似乎不僅令她死而複生, 甚至還將她扔到了一個平行世界……這個應該是叫做平行世界吧?
總之,在這個世界裏, 時間還很早,組織勢力還遠未走到終點, 反而正值擴張之際。
無論是未來那個擊潰組織的出色的小偵探, 還是心機深沉的波本, 又或者是被稱作“銀色子彈”的黑麥威士忌也好,都沒來得及接觸組織——甚至黑麥威士忌都還沒來得及加入!
如今組織裏風頭最盛的、最被組織成員尊敬甚至恐懼的, 還是做為boss心腹的勞模卷王琴酒。
雖然按理來說, 擁有代號的組織成員都是平級, 除了二把手的朗姆外,其他成員都沒有上下之分,但事實上, 誰更受boss信任更被boss看重這件事, 還是直接關係到了各位成員的地位。
所以, 當幹部中地位最高的琴酒卻在前些天突然變得行蹤詭異、甚至直接從組織的視線裏消失時, 才會引起組織這樣的劇烈震動, 以致於她這個最被boss最為寵愛的女人,都在剛下飛機後就被朗姆抓了壯丁,按頭追查琴酒和月野彌音的事。
想到這裏,貝爾摩德若有所思。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貝爾摩德其實都知道跟組織混是沒有前途的,然而組織勢力龐大,不是個人實力能夠抗衡的,而她的位置又十分微妙,哪怕離開也沒有可去的地方,隻能隱姓埋名如同過街老鼠……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上一世的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後甚至作為“組織忠臣”死去,也算是非常諷刺了。
但如今,神秘的月野小姐的出現,赫然代表著新大腿的出現,畢竟組織勢力再如何龐大也搞不定神秘莫測的超能力者,所以貝爾摩德決定倒向神秘的月野彌音這件事,幾乎是必然。
——就像是琴酒。這位組織忠臣在死了一次後,不也同樣選擇了倒戈?
甚至這家夥倒得比她徹底多了,他直接成為了那位神秘吸血鬼的後裔!
這家夥抱大腿的功力可真是不得了呢。
貝爾摩德幾乎有些羨慕地想著。
不過,還沒來得及用語言跟琴酒溝通的貝爾摩德這時還不知道,有些事情的發展實在是過於機緣巧合了,某些事也絕不是琴酒老哥自願的。
在琴酒看來,他隻是暫時淪落敵營。事實上,他身在曹營心在漢,從本心上來說,他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忠貞不二的卷王與勞模。
他,琴酒,是無辜的!
無辜的!
不過,不管琴酒怎樣想的,貝爾摩德跳反並倒向那位神秘的吸血鬼的事已經是必然,而她與組織對抗的未來也幾乎指日可待。
但作為圓滑的成年人,跳反這種行為可以暫時是一種心理活動,貝爾摩德不一定立即要與組織翻臉。
畢竟組織旗下的許多勢力還是很有用的,比如說拍賣行,比如說賺錢。
貝爾摩德對月野彌音那副畫作的讚歎,有一半是奉承有一半是事實,但無論如何,想要將畫作賣上高價,卻都離不開炒作——這年頭有多少買畫的人真正懂得欣賞畫?
還不是看誰吹牛的水平更高?
隻要吹牛吹得好,一張白紙兩個點都是不可思議的後現代藝術做平、都能賣出上億美元的高價!
而黑衣組織——這個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的存在,此時剛好可以拿來廢物利用一下,用他們的勢力為她未來的boss造造勢、墊墊腳。
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想到這裏,貝爾摩德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她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她要如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