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泠溪緊捏著拳頭,漂亮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陸晚秋,一字一字地問道:“我的父親究竟是誰?”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明她此刻內心的慌亂、緊張和不安。
陸晚秋沒有回答陸泠溪的話,她挑著眉看著陸泠溪,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季銘陽碰過你嗎?”
“沒有!”
季銘陽如果真的是她父親,怎麼可能會碰她。
“哈哈……”陸晚秋突然大笑了起來。
陸泠溪看到她瘋狂的樣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你笑什麼?”
“我笑季銘陽啊,她想得到我,沒得到,想得到你,又碰不了,他機關算計,到頭來,還是沒得到我們母女。”
陸泠溪好一會兒才明白陸晚秋說的是什麼,但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季銘陽不是我父親?”
“哼,他也配?”
陸晚秋的眼底是濃濃的嘲諷,知道她不可能拿這樣的事情撒謊,陸泠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和季牧庭不是兄妹。
“那我親身父親究竟是誰?”
“誰?嗬……我也想知道啊。”
陸晚秋的煙癮又犯了,她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包煙,那裏麵隻裝著兩根煙,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都落了灰。
可她無所謂的彈了彈後,叼在嘴裏點上了煙。
“當年我意識到自己被下藥後,立刻跑去了洗手間,我知道季銘陽在找我,她既然用了那樣下三濫的手段,怎麼可能放過我,當然,我也不會讓他如意。”
陸泠溪的大多數性格有些像年輕時候的陸晚秋,倔強,孤傲,哪怕一身傷也不會便宜了對手。
“我在洗手間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時候藥效發作,我沒辦法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隻求他幫幫我……”
陸晚秋像是深陷在回憶中,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那個男人……還挺不錯,至少,我的第一次沒有痛苦隻有歡愉。但誰能料到,我一次就能中招。”
從小到大,陸泠溪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爸爸究竟是誰?她到底是怎麼來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感覺天都要塌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打掉你。”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陸泠溪,她也會做和陸晚秋同樣的決定。
可陸泠溪並沒有那麼做。
“那你為什麼要留下我?”
如果當年陸晚秋真的選擇打掉自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陸泠溪這個人了。
一個個煙圈像是訓練有素一般從陸晚秋的嘴裏吐了出來,陸泠溪坐在窗戶邊上,中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照進來落在她身上,像是給她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外衣。
即便是瘦弱不堪,陸晚秋還是美的。
她的骨骼漂亮,氣質清冷,不然也不會迷的季銘陽追她那麼久。
抽了半根煙後,陸晚秋才幽幽開口,“我去醫院的時候,很多人都是來產檢的,她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容,有的人人挺著大肚子,有的人跟我一樣是剛剛查出懷孕來產檢的。”
那個時候的陸晚秋是最無助最迷茫最痛苦的時候,她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很清楚的知道,不管是為了自己的未來,還是從現實狀況考慮,這個孩子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