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同樣對陸琛不假以辭色的還有季玉安,以季玉安的聰明,還有手段,根本就知道了陸琛腦子犯渾又和淩祈在一起的事情,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秒,季玉安就把房中的東西砸的稀巴爛。
當成時峰來和陸琛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陸琛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輕飄飄的說了原價賠償四個字,便不再言語,等到成時峰離開房間的時候,陸琛臉色才露出一絲的歉意。
他知道季玉安在惱什麼,在火什麼,衝他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模樣,這次發了這麼一大通火,恐怕是氣的極了,可是他有什麼辦法,感情的事情總得要求兩廂情願,他沒有感情,又怎麼可以勉強自己,愛情的世界裏不是誰付出的多誰就可以收獲愛情。
而且季玉安的感情一旦爆發出來,那種莫名的占有欲還有霸道,他肯定承受不住,他能和季玉安做一輩子的朋友,肯定做不了一生的愛人。
至於淩祈,陸琛眼中湧過黑色,他當然不是衝動才和淩祈在一起的,兩世為人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個執念,不是非淩祈不可,他一個人帶著團子也很好,隻是他還是想再給他和淩祈一個機會而已。
淩祈媽媽是怎麼樣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天他媽媽如此氣急敗壞、言辭激烈,他就知道橫在兩人之間的障礙肯定不小,或者說又是一道天塹,陸琛眼中的黑色褪去,隨之出現的是莫名的蒼涼,如果淩祈這一輩子還要放棄他一次,他們之間肯定就完了。
不過陸琛還是高估了季玉安的忍耐力,第三天夜裏,季玉安就衝進了陸琛的房間,好在聲音不算很大,沒有把團子吵醒,陸琛給團子蓋好被子,將他露在外麵的小腳一並遮了,才慢吞吞的走出屋子。
“陸琛,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怎麼又會和淩祈在一起呢?”季玉安的聲音中壓不住的惱火,恨不得將麵前這個有著困意的男人給掐死!
“你忘記了你那三個月不受他待見是怎麼過來的嗎?陸琛,他要你,你就拍拍屁股舔著臉上去,他不要你,你就和怨婦棄婦一樣,這樣的人你也看的上?你是不是嫌你還不夠累,還不夠受傷?”
“陸琛,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認了,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等著盼著,可是你最不該喜歡上的人就是淩祈!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陸琛抬頭,看著麵前痛心疾首的季玉安,突然之間心中湧過一陣暖流,他難得的抿唇不語,隻是定定的看著季玉安,“事情已經發生了。”
季玉安冷笑,臉上帶著嘲弄,“已經發生了?不可更改了?這句話你拿去唬鬼去吧,你還記得那年上頭發了一個通知給你,你不滿,我們大家勸你認命吧,老老實實去完成,可是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說別人的事情你做不了主,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一定要把握住了。”
“如果你真想敷衍我,能不能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我對你甚至比對我更了解,陸琛,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情誼難道真的是紙糊的嗎,一戳就破?連你都對我開始敷衍起來了,還是你已經不相信我了?”
陸琛突然間走近季玉安,臉上疲憊,低低開口道,“我沒有不相信你。”季玉安臉上的表情很受傷,陸琛突然間有些不忍,說出的話軟了軟。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遮掩著,陸琛,你真的相信我嗎?你讓我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讓我自以為我是真正得了你信任的,可是呢,事實呢,你真正的計劃我一點也不知道,就算能猜一個大概,恐怕也是你放出來的煙霧彈把?”
“高家這次這麼快就倒台,淩祈出了不少的力吧?陸琛,他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你這麼多的信任。”
陸琛很想反駁,可是想說的話如鯁在喉,他想說淩祈都是自己猜測的,可是如果淩祈看不出他的心思,又是從哪裏知道這些呢,離間高啟揚,推出郝斯,以及後麵的一切,他都是瞞著季玉安的,陸琛低垂眼睫。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思深,可是我隻是以為你對別人心思深,陸琛,我什麼時候也被人排除在外人這裏了?我隻是喜歡你,就要被你這麼殘忍的對待嗎?陸琛,你回答我。”
陸琛啞口無言,過了好久才開口,“季玉安,明天你就從這兒搬出去吧,你該好好的清醒一下了。”
季玉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好啊,你這是要趕我走啊,我真的那麼惹你厭煩。”情緒顯然是火到了頂點,不過下一秒他就平靜了下來,“好,我明天就走,我說的真心,奈不住聽的人涼薄。陸琛,這一刻,我是真真正正的怨你了。”說完,季玉安才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