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桑桑叫道:“你怎麼能這樣?!”好好一男子漢裝什麼女人?
“這樣是怎樣?”白竹嗤笑道:“就許你女扮男裝,不能我男扮女裝?”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姬桑桑身體都僵直了。
白竹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沒道理啊,在章偌寺遇見的蛇妖那會摸了她半天,都沒發現她是個女的。怎麼看都像是幻境主動給她打了掩護,可這會到了白竹這裏,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
越想越覺得有蹊蹺,姬桑桑將一天的行程都回憶了個遍,視線不知覺的落在不遠處掛著的狐狸燈籠上,最終恍然大悟:“你莫不是……白天那隻落水狐狸!”
可細微一想,又臉色變得鐵青,“你什麼都看到了?!”
白竹神情未變絲毫,隻有耳尖微紅顯露他內心也不是很平靜。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直接否認,而是一聲不吭的往裏走了去。姬桑桑還想上前問個明白,不想原本存在感極低的小廝直接擋了過來,一板一眼的道:“公子,您的住處在西邊。”
人在屋簷下,那位女裝大佬看樣子是報她落水之恩,姬桑桑原本提起的心算是鬆了一些,也打定主意第二天天一亮就離開這個是非地。
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姬桑桑醒得早,收拾好東西本來想跑,結果一出門便看見外頭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
姬桑桑包袱裏沒傘,便想去白竹那裏借一把。不料到了白竹那裏,卻見他剛好也要出門。姬桑桑厚著臉皮上前問他,還被拒絕了。
“今天是食陰日,外麵都不會太安全,你安心待在家裏,不要亂跑。”白竹如是說道,姬桑桑隻聽的莫名其妙。
然而她看他臉色難看至極,想說的話便吞回了肚子裏。
男人又鄭重囑咐了她一番,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姬桑桑無奈,隻能逗留在他的豪宅裏,至於白竹家的兩個小廝昨晚上也不像是真人,除非特意一般都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姬桑桑想問都問不出來什麼。
雨下了一天,外頭也陰沉沉的,劈天似得閃電一波接著一波,雷也打的震天響。姬桑桑一整天心都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臨近傍晚,風雨漸漸平息,在外奔波了一天的白竹也回來了,卻是帶著一身的傷痕。院子裏的兩個呆板小廝一下子忙碌起來,為主人治傷換衣。姬桑卻隻能幹看著還不能靠近。
她站在白竹的房門口,看著血水一盆一盆的送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在生孩子呢。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姬桑桑才被放了進去,此時白竹已經又換了一身潔淨的青衣,姬桑桑看著他慘白的沒有一絲血氣的臉,吸了吸鼻子。
空氣中血腥味還是很濃。這狐狸精定是傷的不輕。
“你走吧,”清雋俊美的男人依靠在床頭,看著沒有一絲力氣。
姬桑桑沒打算問,剛想點頭,又聽那狐狸精自己說:“那蛇妖今日渡劫,我本想在她最虛弱的時候殺她除害,不料她身邊還有其他妖精護法。此時,蛇妖已經順利渡劫,修為在我之上,今晚不出意外,她定然要來取我的性命。”
姬桑桑:“!”好,我這就走!
白竹:“你快走,別留在這裏。她若殺了我,必然要追你千裏。”
姬桑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潛台詞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姬桑桑深吸一口,走近白竹的身前,親密握住他的手,忽略掉他指間的冰冷,蹲下身滿臉擔憂道:“別說話了,你傷的是不是很重,我怎麼樣才能幫你?”
白竹看了兩人交疊的手掌一眼,桃花眼越發幽深,“我狐媚這一族,最好的療傷功法,是合歡雙修。”
姬桑桑心一跳:“你該不會是想騙我的元陰吧?!”
男人輕聲歎了一口氣,道:“姑娘不肯,我也不會強求。”
他讓姬桑桑去鎮北的義莊找一個姓王的道士,“那道士嫉惡如仇,最痛恨妖物,你若能請到他來,蛇妖必死無疑。”
來了來了,燕赤霞來了,姬桑桑:“好,我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