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仙尊長老團目光紛紛看向□□真人。便見他鼻孔朝天,點了點頭。
道辰仙尊喊了弟子送來的姬氏兩女身份命牌,繼而他手指輕輕一動,微末的靈力周旋在姬桑桑和姬蕖兩人,結合命牌上的身份,立馬就確定了姬桑桑所言是真。
他沉默了一瞬,繼而對著姬桑桑道:“此事也算你說的清楚,證據也確鑿。”
他麵相眾人,特別是目光冷冷掃過姬蕖:“血脈禁術乃仙門大忌,蘭渝氏母女兩人為了一己私欲,知法犯法。無論是否知錯,都理應罷黜靈元毀去血脈傳統,貶其為凡人,以免以後在禍亂人間。”
他話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姬桑桑:“至於其他的罪責,便押回人域讓人皇自己處置,各位沒有異議吧?”
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唯有鈴音仙子道:“這件事的受害者是這位叫桑桑的姑娘,若要論處,是否需要詢問一下她的意見?”
道辰聽了轉過頭,板著臉對姬桑桑道:“小女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種處罰太輕了,姬桑桑冷著臉想。罷黜靈元毀去血脈傳統,不過就是抽走蘭渝氏和姬蕖的龍鳳血。至於她那個不明事理任由作亂的爹,一點屁事都沒有。
指望著仙府給她報仇,還不如她自己登上高位!
姬桑桑神色冷淡,“仙尊如今的處置不過是微末一角。然而蘭渝氏一族與我而言也是家仇,是私事。你們想隻是廢掉他們的靈元也可以,隻是日後我親自去報仇,在座各位勿要插手就好。”
不想管閑事,就統統不要管就是了!
“聽聽!她這說的是什麼話!”
簡直狂妄至極,不把仙府放在眼裏!
姬蕖在一旁臉色都變了,她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急聲說:“我,我認罪!請求各位仙君,將姬桑桑也一並押送回程,不然日後她有了出息,在私自來找我和我母親報仇雪恨,我等哪裏還有命在!求仙君們開恩!”
道辰仙尊皺著眉,冷冷盯著姬桑桑好一會。姬桑桑目不斜視,冷靜對之對視。最後還是道辰先敗下陣,歎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女娃,你莫要太執著恨事!罷黜靈元已經是極重的懲罰,她們之後一生也隻會如同正常凡人一樣生老病死,不會再有絲毫機遇,這樣的結果,你還不滿意?!”
“仙尊非我,不知我心魔反噬苦楚,也非我母親,不知她年紀輕輕便毀容慘死。更不是凡人,知道人的一生數十載也能仗勢欺人,為禍一方。”姬桑桑這會的心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原本的決定卻不會改變說:“你們高高在上,不在乎人的生死仇怨。我身為人子,為母討回公道,有何不對?”
“況且,這是我的家事。”
“哦對,我差點忘了。”她自顧自地站起身,神色淡淡,目光中一片冷漠。麵對著一眾震驚的長老們,姬桑桑輕扯了嘴角,微微笑道:“我如今正在參加帝後選拔。不成功便成仁,失敗無非就是一死。可倘若我成功了,如願登臨高位成為仙府之尊天下之主。在座各位也不過是我座下之臣,到那時,我說什麼要做什麼,好像也輪不到爾等指手畫腳。”
她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隱隱有金石之音,穿透人心,直擊肺腑。然而大殿上誰不是高高在上,獨霸一方的仙尊靈尊,長久的高位做慣了,還是頭一次被人以身份地位碾壓。
可是人家說的也對啊。帝後選拔,隻取兩人。剩下的大多數都會被遣送回程,能留在仙府繼續修行的少之又少。姬桑桑如今心魔反噬,她留下便能靠仙府裏的丹藥慢慢治療傷勢,如若不然,隻有一死。
至於帝後之位……
那是比上庭祭司還要尊貴的位置,長老們現在想都不敢想。
全場靜默了一瞬。最後還是子陽真人站直了身拍著手大笑,“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