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的飛快,疫情被得當控製,馬上便迎來開學季。
四月的西安,還是略涼的天氣,新生的草木萌發著綠意。
白兔穿著校服,藍白的運動裝,整齊的衣角和不邋遢的褲腿,讓這套校服看起來很清爽。
她背著書包,仍然不放心的問:“你真的穩定了嗎?我可以在家自習的。”
陳與冽麵色平靜,說:“我經過專業的治療,吃了差不多一年的藥,同時也定期做心理谘詢,每個醫生建議我都會聽從。”
“我離治愈隻差一個你。”
白兔鼻子有些酸,想起了艾薩克前些天對她講的話。
“那家夥啊,那時候我問他,白兔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你猜他怎麼說?他那表情你知道吧,就冷著臉——不重要,稻草而已。”
“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初中的年齡,她還太遲鈍,他也太內斂,誰也不說,讓彼此分開了三年。
都怪她,讓陳與冽白白受苦。
白兔想好好對他。
她打開門,背對著陳與冽,說:“在家裏等我,放學後我會立馬趕回來。”
就算隻有一會兒也不想分開,這種感覺,是久別重逢的後勁嗎?
白兔回到學校,班裏各個角落都積了一層灰。
“可算見到你了,我以為你又失蹤了。”
薑迤打著嗬欠,動作很誇張,和她細眉柔和的江南長相的臉很不符合。
白兔很喜歡這樣的薑迤,正要回答薑迤的話,班主任進來了。
班主任姓王,是一個中年男性,矮圓身材,戴著厚厚的鏡片,頭發有點禿,但勝在笑容和藹。
王老師:“新學期新氣象了啊,打起精神來!我們先從打掃衛生開始,讓一切壞事情壞情緒隨塵土而去,備戰高考!”
台下的學生像打雞血一樣應聲,在衛生委員的布置下有序開展打掃活動。
白兔和薑迤被分配去擦窗戶,她動作懶散,情緒有些低迷,被薑迤看出來。
“怎麼啦,消失這些天不是去談情說愛了?也不像結果不好啊。”
白兔手上擦著玻璃,說:“我們挺好的,就是有點想他,還有多長時間放學?”
薑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這個人太不正常了,有種被吃幹抹淨的感覺,已經不再是自己。
薑迤說:“你這戀愛談的,必須要如漆似膠啊,被吃的死死的。”
白兔想告訴薑迤,陳與冽簡直就是個小可憐,是他被她吃的死死的。
隻是眼瞅著班主任來了,她趕緊改口,“王老師好。”
王老師笑容可掬,手裏拿著幾張稿紙,說:“白兔啊,一會兒的高三學生代表發言,年級決定還讓你來,時間緊張,就給你準備了稿子,你先熟悉一下吧。”
白兔忙拍去手上的灰塵,應聲接過:“好的,我這就去熟讀。”
班主任臨走時,突然說:“對了,咱班今天會來新生,你是學委,就和那個新同學一起帶領咱班的學習風氣吧。”
這個時候還有新生,班主任這麼看好的人,又是她的競爭對手嗎?
白兔感受到威脅。
薑迤在旁邊拍手祝賀,調笑著:“不錯,又到了彰顯兔女神風範的時刻,可惜追求者們,都沒戲。”
“我追求者就陳與冽一個晚些再給你講我和他的事,他去英國的事,我們都誤會了他。”白兔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稿紙,“我先走了。”
薑迤擺擺手,邊擦玻璃邊思索。
腦補出了一部大戲,她曾親眼見過陳與冽看白兔的目光,加上白兔在這種事上又執著又遲鈍
獵人手掌心的兔子啊。
薑迤嘖嘖歎息。
學校隻有高三開學,但陣仗依然搞的很大,喜氣洋洋,仿佛在鼓勵這些受疫情衝擊的特殊高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