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柳瀾眼前。那人全身都被罩在一個黑色的布袋子裏,看不到麵容也看不清體態。
那黑布袋子從麵紗後麵瞪著柳瀾看了半天,這才出聲問道:
“你是何人?”
聲音竟是清澈悅耳,分不出男女。
柳瀾沒有出聲,並非她不想說話,而是這一切太過令人震驚,震得她分不清東西南北,震得她心跳停止連暈過去都忘記了。
那黑布袋子見她隻是瞪大眼睛,沒有任何反應,忽然輕笑了一聲。
然後隻見一陣風起,黑影一晃,連同柳瀾一道不見了蹤影。
而那些自始至終沒有出過聲的士兵也沒有露出什麼驚容,又回複到原先的崗位,該幹嘛幹嘛去了。
當柳瀾被那黑布袋子攜著,飛越一片樹林,來到一處小溪邊時,柳瀾自己都對自己這次居然沒有暈過去而感到驚奇。
那黑影放下她後,卻在她背後大力一推,柳瀾沒有站穩,直接掉到水裏。
還好她水性極佳,就勢一個猛子紮下去,然後轉身踩水又浮了出來。
剛抹去臉上的水珠,就聽到那悅耳的聲音發出一陣清越的笑聲。
柳瀾氣極,用手推起一道水花就砸向岸邊的黑影。
那黑影卻沒有躲開,而是以一種肉眼無法看清的詭異速度,飛入水中來到柳瀾身邊,拽了她的衣領又飛回到岸上,這才不輕不重的把她拋到地上。
“你是女人。”黑影語氣中有了絲玩味。
柳瀾看到自己被人識破,不由得心裏一緊。
緊張的看向對方,然後才想起還不知道對方身份,於是出聲問道:
“你是誰?”
“清越。”
“呃!”柳瀾想說,自己問的是身份而不是名字。
可不待她繼續追問,那人接著說道: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侍女。”
“哈?”柳瀾再次當機。
“你的名字?”
“柳瀾,啊?不!我是大夫,不是什麼狗屁侍女。”
柳瀾終於從各種混亂中驚醒過來,自己仿佛不小心又被人搶劫了。而且這次是真正的搶強民女。
那黑影沒再說話,而是同樣的攜了她重又飛過小樹林,來到剛才那個野外軍營。
飛身進入其中最大的一個營帳,再次不輕不重的把柳瀾摔在地上。
之後便旁若無人的把自己身上的那些個黑紗黑布全扯了下來。
而當看到那清越的真麵目後,柳瀾徹底驚呆了。
活在兩個時空,她也沒有見過那麼美的人。
如果說司空寒是如雕刻般立體天神般的男人,司空景是陽光型的,藕生是白膚抑鬱型的,杜鴻是俊逸型的,那麼這個男人一定是妖孽型的。
聲音不辨男女,那張臉也是雌雄莫辨,膚若凝脂,唇若豆蔻,那雙細長的眼睛異常明亮,隱隱的透著暗青色。
隻是那過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總透著些妖氣,讓人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很不舒服。
“你不怕我?”忽然那張美得晃眼的臉湊到近前,死命的盯著柳瀾道。
“你不是人。”柳瀾不知道為何,腦子裏想的話沒等過濾就衝口而出。
“去給我倒茶。”清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身坐到鋪了虎皮的木榻上,對柳瀾吩咐道。
“我是大夫,不是侍女。”柳瀾生氣了,從小到大還沒有誰那麼使喚過她。
“那我就把你剝光了扔到外麵去,讓他們”
“好,我倒!”
不等清越把話說完,柳瀾打斷了他的話,站起身來去倒水。倒完後,又接著說道:
“但是,我有個條件。”
“說。”
“我隻負責給你打個下手什麼的,其它的不行。”
“其它?”
“比如說,那個待寢啥的,不可以。”
“哈哈哈”
清越忽然爆發出一陣狂笑,笑過之後上上下下打量了柳瀾一番。
最後搖搖頭,輕蔑的哼了一聲,沒有回話,直接躺倒在木榻上,閉目養神去了。
柳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同時又在心底冒出一股邪火。
她長得可不醜,竟然被一個不是人的東西這樣徹底無視。
然後,柳瀾就莫明其妙的被留在了這個處處透著詭異的軍營中。
一周過去了,除了不讓她走出那個營帳,清越沒有讓她做多餘的事情,而柳瀾卻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究竟是屬於哪個軍隊或者是哪個國家的。
其實,要是柳瀾那天在防城不是一直呆在軍醫館救治傷員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神秘的部隊就是那天突襲防城的部隊。
因此,現在柳大夫每天除了考慮如何司機逃走外,就是在考慮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