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麼辦?”柳瀾擔心那些人回追來,而結果也證明了,她的擔心是沒錯的。因為已經有人聲潮著這邊來了。
“怎麼辦,他們追來了。”
“剛才那些人?”
“嗯。”
“扶我一把。”
“哦。”
司空寒忍著胸口傳來的痛楚,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運功提氣,借著柳瀾的力量站了起來。
鐵血看到司空寒站了起來,似乎很興奮,打了個響鼻,低頭蹭向司空寒。
司空寒順勢揪住馬鞍踩上馬蹬跨了上去,然後向柳瀾一伸手:
“上來。”
柳瀾沒有遲疑,把手遞到司空寒手中,緊接著就被司空寒一帶,拉上了馬背。
還沒等坐穩,鐵血忽然撒開蹄子跑了起來,柳瀾被慣性一帶,撞到身後的司空寒身上。
司空寒隻覺得自己的胸肺差點爆了一樣,撕裂般的痛,不由的悶哼了一聲,不過手確緊緊的攬著柳瀾,不讓她掉下馬去。
“你還好吧?”柳瀾擔心地回頭去,想看看司空寒的情形。
“坐穩了。”司空寒抬手製止了柳瀾。
雖然多了一個人,神駒鐵血的速度仍然不減,如風一般直往前衝。
但是身後的那些人卻似鬼魅一般,無論司空寒他們如何迂回,始終無法擺脫。
日落月移星辰滿天,司空寒和柳瀾騎著鐵血不知道奔了多久,再是神駒,此是也是累得口吐白沫四肢無力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支箭羽破空而來,司空寒隻覺得肩上一陣劇痛,耳邊似乎還有箭尖穿透血肉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十個鬼魅身影仍舊窮追不舍。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司空寒隻知道這些人追來肯定是對自己不利的。
司空寒忽然收緊手臂用力的抱了一下柳瀾,貼著她的耳邊說道:
“瀾兒,鐵血識路,它自會帶你回去,自己小心。”
說完一掌拍上馬臀,借力倒飛了出去。
鐵血身上一輕同時又挨了一掌,忽然提速向前就竄了出去。
一係列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柳瀾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鐵血帶著隱入黑暗之中,隻聽到身後金戈交錯的聲音越來越遠。
柳瀾緊緊的抱著鐵血的脖子,在暗夜裏穿行。
她不知道這神駒會把她帶到哪裏,也不知道一身濕衣在夜風裏已經涼透。
隻記得司空寒衣襟上那片猩紅的血跡,現在仍然在眼前觸目驚心。
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不知道如何讓馬停下來,不知道他身體究竟哪裏有問題,更加不知道獨自麵對那麼多可怕的敵人司空寒能否生還。
柳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力無助無望過。
此刻天炎**營裏人心惶惶,幾個熟知內情的士官堅守元帥帳外,已經暗中派出小隊去找司空寒。
已是亥時時分,森林中墨染林梢,星輝輕灑,影影重重看不分明。
隻偶有遠處傳來的夜禽啼鳴,把個山林映襯得更顯寂靜。
急促的馬蹄響起,守營的人,立刻看清馬背上伏著一人,雙手猶自緊緊的抱著馬脖子。
心腹先是一喜,以為司空寒已經回營,卻發現騎馬者身材矮小,一看就不是司空寒。
“他是誰?”有名護衛長立刻問道。
“屬下不知。隻是他能騎上這鐵血,至少應該與戰王相識。”
心腹皆知,除非司空寒應允,不然任誰都不可能上得了鐵血的背。
“把他放下來。”
立刻有人把已經暈了過去,卻仍舊緊緊抱著馬脖子的柳瀾拉了下來,平放到地上。
“柳大夫?”
“柳大夫?”
不同的人,發出不同的驚呼。
柳瀾對於司空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柳大夫,柳大夫,醒醒。”
“水,快拿水來。”
被灌下去幾大口水,柳瀾終於從昏厥中醒來。
睜開眼就大聲喊道:
“司空寒,司空寒你不要死!”
心腹們見柳瀾這般模樣,心下也是一驚。
柳瀾剛才暈過去後,就陷入了魔魘,眼前都是司空寒渾身浴血的樣子。
因此醒來沒有看清人影,隻以為是司空寒,便不停的叫喚。
這時聽到有人在說話,方才看清了麵前的人並非司空寒。
“快,快去救司空寒,有人追殺,他受傷了,傷得很重。”
“王爺他在哪兒?”身邊的護衛長衛青聽到柳瀾的話,頓時急了。
“我不知道,有好多人在追我們,那邊還有軍營,你們快去救他,司空寒說鐵血識途,它應該能找到的。”
柳瀾耳邊仍舊回響著司空寒的那句話,此時情急中竟被她想到了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