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望著右丞相說道:“是他。他是主謀。”
陳三太見銑釗忽然反咬一口,立刻站起來大罵道:“你放屁,若非你們指使,我哪裏有這個膽子?”此時此刻,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什麼君君臣臣,都顯得那麼不重要了。
陳太後見場麵演變成這個模樣,真的很恨司空寒,她瞥了一眼,才發現司空寒竟然已經快到銑釗的身後了。
“釗兒小心!”她大叫出來。
銑釗回頭一看,司空寒已經快速的出拳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身不由已的退了幾步,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開緊緊箍住柳瀾的手。柳瀾被他一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鋒利的刀口,將她頸上劃開了一條口子。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銑釗氣急敗壞的尖叫道。
司空寒停住了向前的步子,心急的看著柳瀾的脖子,鮮紅的血浸透她身前的喜袍,使得原本紅得刺眼的喜袍,呈現出了暗紅色,斑斑點點,布滿了整件衣服的前襟。
“銑釗!”司空寒說道:“你可別亂來。”他的聲音雖然沉靜,可還是透著一股威勢。
“寒王,你簡直就是一個魔鬼。多年前,先帝和母後想盡辦法才將你弄出漠北,讓你流落天炎國,讓你在天炎國自生自滅,沒想到你居然死不成,還被天炎國皇室親王夫婦收養!你還成了天炎的戰王!我們早就料到你會有殺回來的一天。隻是,沒有想到,我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銑釗聲嘶力竭的大叫著,柳瀾的血濺在他的衣袍上,他頭發淩亂,口沫橫飛,看起來,就像一個即將失控的瘋子。
司空寒森冷著一張臉說道:“你和我的仇怨,和公主無關,你放了她,我們好好談談。”
銑釗看著柳瀾,突然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半點驚慌失措,而且,那股高傲的氣勢,簡直和司空寒有些相似。
他忽然就來了氣,說道:“怎麼?連你也看不起我嗎?”說著,強行將柳瀾的臉扳朝自己。
柳瀾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從她剛剛受製,雪狼王就想出擊,是柳瀾製止了它,否則銑釗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哼什麼?你喜歡寒王是嗎?你喜歡那個男人。”
銑釗吼道,“他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忌憚他,都喜歡他?難道就沒有人看見我嗎?我也很努力啊!”
從小就被母親給予厚望的銑釗,無時無刻不被母親訓斥,每天的功課,堆積如山,他不敢反駁,他不敢反抗,他甚至不敢說一點心中的話。
他隻能默默的承受著,那怕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母親對他說:孩子,你即將成為漠北帝王,從此以後,你將是天炎國至高無上的人,沒有人敢忤逆你,所有人,都將拜伏在你的腳下。
從那一刻起,銑釗才真正對那把龍椅有了**。因為,隻有當他成為漠北王時,他才擁有了真正的自由。
“你喜歡他是不是?”銑釗大聲的問道:“你這個死女人,你和親是要嫁給我的,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柳瀾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要嫁給你的是天炎國的長公主。”
然後她側頭看著銑釗,冷冷說道:“可惜,我不是。”
柳瀾已經受夠了,什麼狗屁時代的狗屁人啊,一個個不是迂腐至極,就是瘋狂至極,為了個皇位,你爭我奪,明爭暗鬥,看了那麼多穿越宮廷劇,自己竟然也會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來。
脖子上的傷口痛得要命,柳瀾忍不住看向司空寒,都怪這個家夥,玩什麼失蹤,害得自己也陪著涉險。
她狠狠的白了司空寒一眼,終於忍不住罵道:“死司空寒,都怪你。還不快點兒給我搞定!我脖子上的傷口疼死了。”
柳瀾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特異功能,不過,反正能用就行,何況,這個功能還很方便。
司空寒看著柳瀾,眼中有明顯的疼惜。
他朝前邁了一步,說道:“銑釗,她確實不是長公主。她不過是邊遠小鎮的一個大夫而已。”
銑釗冷冷一笑:“你這個謊話,說得也太好笑了些。莫非,天炎國的隨從也都是傻瓜,不知道一路護送而來的公主是假的嗎?”
他話音剛落,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我自然沒有你那麼傻。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天炎長公主。”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衛青一生戎裝,笑容燦爛的走了出來。沒有人發現這個年輕人什麼時候到來的,即便大家都被這邊的事情吸引,可是,他的出現,卻還是如此無聲無息,令人意外,那些武功高手都不覺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
“你說什麼?”銑釗瞪大了一雙眼問道:“你說你知道她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