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麵的一個男子聽到,回轉過身,臉色卻意外的滿是陰霾。他看了看柳瀾,冷哼一聲,轉頭便朝村外走去。
柳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人真是奇怪。”雪狼王也答道:“別人結婚,他怎麼和死了娘一樣。”
柳瀾噗嗤一聲笑出來,引得村子裏的人都回頭看向她。
那些村民看了她一眼,一個老者拄著拐杖走出來,說道:“小姑娘,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吧。不過,也不打緊,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來來來,正巧我兒子結婚,你也來沾點兒喜氣。”
柳瀾聞言,笑道:“老爺爺,謝謝你,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頭笑著點了點頭,那胡子跟著一顫一顫,讓柳瀾頓時心生好感。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老頭子身邊,笑道:“我叫柳瀾,是個大夫。老爺爺,你怎麼稱呼啊?”
老頭活活活的笑了起來,說道:“老夫是這裏的村長,姓喬名域。”
“巧遇。哈哈——”柳瀾捂著嘴偷笑,一邊問道:“那你兒子呢?不會叫巧合吧?”
村長一愣,問道:“姑娘如何知道?”
柳瀾越發樂不可支,這是她來到這個鬼地方,第一次開懷大笑。
喬域說得不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自打看了列國誌她就對這片大陸心向往之,如今終於有了機會遊曆一番了,順便找找回家的路,按照自己的經驗,當然是看的經驗,一般這樣的情況,女主總是會有機會穿回去的。嗯,嗯,所以,不擔心,慢慢來。
柳瀾挽著村長的胳膊,狐假虎威,順利的擠到了第一排,新郞新娘已經行完了禮,正向大家撒糖。
柳瀾安靜的看著這一切,想起自己那一場假冒的婚禮,心中忽然有些淡淡的觸動。
她開始想念司空寒。
朝堂上一片混亂過後,終於平靜下來,經過眾議,大部分人都同意推舉寒王做為天炎的新帝,隻有少部分,打算推舉先帝幼子。
幼子無能,易於把握,這樣的司馬昭之心,即刻被耿直的右丞相擊碎,他站在殿上,朗聲說道:“寒王,沉著穩重,文武雙全。先帝幼子,尚不足五歲。工部侍郎,你推舉他,不知有何用意?”
工部侍郎立刻尖叫道:“我能有什麼用意?我不過是想保皇室血脈的純淨。”
右丞相冷哼一聲,說道:“寒王才是漠北長公主嫡係血脈,這一點,相信你該清楚。這保皇家血脈純淨的話,更應該推舉寒王。”
工部侍郎臉色鐵青,他冷冷的問道:“右丞相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是在暗示,先帝這皇位得來的也不正嗎?”
右丞相亦立刻反駁道:“得位正不正,公道自在人心。就事論事,你又扯什麼?”。
工部侍郎說道:“就事論事,我認為,就該是先帝的兒子繼位。”
右丞相立刻道:“那先帝五子,如今尚餘四子,為何你偏偏卻選中最年幼的五皇子?”
工部侍郎道:“德者居之,這有什麼?”
右丞相點了點頭,問道:“五皇子不足七歲,心性未定,何來德者一說?莫非,你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成?”右丞相說道這句,雙目驟然精光乍現。
工部侍郎驟見,心頭不知為何猛的一驚,他張了張嘴,那些反駁的話,卻不敢再說出來了。
右丞相見狀,坦然說道:“既然大家再無異議,今日,我便向寒王彙報朝議結果。”
眾臣見此事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都伏身稱是。
司空寒的雷霆手段,大家是有目共睹,而他武功高強,計謀無雙也是大家親眼所見。此時若不立他,不知道還會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眾臣平心而論,司空寒,卻是是個不錯的君王人選。
何況,皇上是誰,與大部分人卻是沒有關係的,終究都是主子罷了。於是,一件看似極為複雜的事,卻就此訂了下來,漠北皇族新帝,乃寒王。
司空寒淡看著對麵的右丞相,心中不是不激動的,他倒了杯茶遞給右丞相,說道:“此事,多虧了丞相了。”
右丞相長歎一口氣,說道:“寒王別再說這種話了。我枉為三朝元老,長公主去時,按漠北之規矩,理應由你繼位!卻終究還是被陳太後奪了你的位。”
司空寒一笑,說道:“那時候,他們狼狽為奸,我又年紀尚小。老丞相亦是力不從心,又何必自責。”
右丞相看了眼司空寒,見他眼角眉梢卻都是倦怠,不由的問道:“怎麼?如今你還有什麼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