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雞啼白曉,司空寒一下從桌子上彈跳而起,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才又放鬆下來,走到柳瀾的床邊,她的臉因為熟睡,散發著粉嫩的光芒,瞧著異常可愛,紅唇略微嘟著,顯得有些不開心。
司空寒禁不住笑起來,輕聲喚道:“瀾兒,醒醒,天亮了。”他喚了半天,柳瀾終於嗯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起來。
司空寒看著她極其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柳瀾聞聲,睜開了眼睛,一轉身,對上了司空寒含情脈脈的雙眼。她揉了揉眼睛,說道:“怎麼做起白日夢來了。”說完,又一扯被子翻身要睡。
司空寒急忙拉住她,說道:“怎麼是做夢?不信你掐一掐疼不疼!”
柳瀾點了點頭,說道:“好主意。”然後兩隻手扯上司空寒的臉,用力一扯。
“啊——快放開。你這個丫頭。”司空寒疼得叫起來。
柳瀾看著他扭曲的臉,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很痛耶,看來不是做夢。”她說完,鬆開手,看著司空寒問道:“你以為我真睡糊塗了?告訴你,剛才掐你是懲罰你不聽我的話,不好好當你的天炎王,擅自跑來的小懲。”
司空寒看著柳瀾生動的臉,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說道:“瀾兒,你好像不一樣了。”
“嗯?什麼意思?”柳瀾疑惑的問,心裏卻不禁想,難道自己真的是變了嗎?為什麼清越也那麼說。
司空寒雙眸深邃得仿佛一潭水,他看著柳瀾,將她鬢邊淩亂的發絲理好,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你不一樣了。好像,開朗活潑了。以前的你......”
“怎樣?”柳瀾對司空寒曖昧的動作有些敏感,借這機會,叉著腰直起身子,傲然問道。
司空寒一笑,說道:“以前的你,讓人覺得心事重重。好像總有什麼事情濃烈的壓著你。一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柳瀾聞言,心中終於有些了然,可是嘴上卻不饒人的說道:“呸,呸,呸!你才苦大仇深。”
她本來性格就活潑,隻是早些年被壓抑的過久。
她話音剛落,又一聲尖叫劃破村莊的上空。柳瀾立刻臉色一變,看著司空寒。司空寒冷靜的挑起窗戶看了一眼,說道:“看來,昨晚隻是個開始。”
“你什麼意思?”柳瀾急忙追問,“你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嗎?那團黑霧。”
司空寒回頭看著柳瀾問道:“你也看見黑霧了?”
“嗯,是啊。而且,清越說,那團黑霧是以吞噬人心裏強烈的情感為生的。昨晚,它還誘惑我,說如果我借它身體用一個月,就讓我實現我的願望。”柳瀾說著,又想起了昨晚看見的爸爸,眼眶有些紅,她急忙低下頭,不想讓司空寒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
司空寒見狀,想起昨晚聽見柳瀾撕心裂肺的喊要回家,輕聲問道:“瀾兒,你想回家是不是?”
柳瀾聞言,低著的頭點了點,眼淚終究是沒能忍住,低落下來。
司空寒見狀,心中猛的一抽,他輕輕將柳瀾摟在懷中,說道:“終究有一日,我會親自送你回家的。”
柳瀾聞言,越發哭得大聲了。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一直強撐著自己,強悍,懦弱,所有的表現,不過都是因為迷茫。此時此刻,在看到父親的模樣後,她的心瞬間的脆弱以後,卻又堅定起來。她一定要回家,回去陪父親!無論怎麼樣辛苦,她都要找到回家的路。
“村長。你快來呀!”一個聲音突兀的在村子裏響起,柳瀾這才想起,此間事情尚未了結,急忙推開司空寒說道:“我們快去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
司空寒嗯了一聲,順勢牽著柳瀾的手就跑了出去。柳瀾感受到手掌傳來的溫暖,忽然覺得那樣的溫暖,順著手掌一直傳到了內心。她的臉猛的一紅,卻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心中警告著自己:回家,回家才是你的目的。
正自思量間,司空寒已經停住了腳步。村裏人口不多,此時,卻已經如數的圍在了一間房子前麵,房子裏麵哭天搶地,司空寒不禁皺了皺眉,這次的事件,處處透著詭異。
柳瀾已經忍不住開口向旁邊的大嬸問道:“大嬸,出什麼事了?”
那大嬸昨晚見過柳瀾,故而說道:“還不是那個劉俊,今早醒來,突然發了顛,在場上遇見了喬和,忽然就拔出刀來要砍死他。”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發顛呢?”柳瀾好奇的問道。
“唉——你是外來,你可不知道。這個劉俊一直喜歡著小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