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可說,有些事不能說,有些事無法做,有些事不能做,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所以才有痛苦和遺憾。
柳瀾撫摸著那枚鳳佩琢磨著要怎麼還給司空寒,這一次,真的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日光初露,比往日多了份柔和,照著一夜雪後的地上,越發刺目的白,最怕冷的柳瀾,自然穿了個厚實,手心裏捏著那枚鳳佩,卻生生的覺得燙。
司空寒從院子外走進來,今日他穿了件青藍色的長袍,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風,如一株玉樹立在一片銀白之中,看見柳瀾這般焦躁的模樣,忍不住淡淡一笑。
柳瀾手中的玉佩握得更加緊了,她微微低下了頭,覺得那一枚玉佩,燙得像要將自己燒了去。
司空寒仿若未見,說道:“紫溪姑娘馬上便到,我們,即刻啟程吧?”
柳瀾點了點頭。
不過一會兒,紫溪奉命而來,三道金光掠過天炎國的國都的上空,柳瀾微微回頭,看見一個如同日光一般燦爛的人立在城頭,衣袂隨風獵獵,微微仰著頭,驚鴻般一瞥,看見兩道清亮的光芒從他如玉一般的臉頰上滑過。
柳瀾的心咯噔一聲,回過頭不敢再看,專心致誌的隨著紫溪朝山顛飛去。有些事情,必須麵對,而有些事情,可以不麵對的,就暫時逃避一下吧。
目標在一步一步的接近,柳瀾從來到這裏,就沒有想過留下來,回家,是她唯一的目的,如今目標近在眼前,她,不可以動搖。
司空寒瞥了一眼,淡淡說道:“瀾兒,你說,玄女瑩玉的記憶,會藏在哪裏?”他顧左右而言他,柳瀾的思緒隨即被掉轉了過去。
到了山顛,如那麵銅鏡顯示的一般,無數島嶼漂浮在天空之中,星羅密布,無數七色虹橋連接著各個島嶼,而有些島嶼上流瀉下匹練一般明亮的瀑布,瀑布綿延下來,漸漸氤氳成一層層雪白的霧藹。
空氣清新純淨,天空如洗,那些雲層,層疊如林如嶂的漂浮在腳底,像一座座峰頂圓潤的雪山。耳際綿而不斷的唱響著淡淡的音韻,渺遠如隔了一個世紀。寂靜,安逸,然而,卻完美得那麼不真實,不帶一點兒人間煙火之氣的地方。柳瀾在心裏下了一個定語:可以玩玩,不能長住。
在紫溪的帶領下,不過片刻,
柳瀾拉著司空寒站在島嶼旁邊與紫溪相對而立,大王夜風淡淡然慵懶的走來,他衣襟半開,露出半個胸膛,古銅色的肌膚在一片純白的背景下,顯得那麼孤傲不群。
“紫溪姑娘,多謝了。”大王夜風遠遠的說。
紫溪看著大王夜風,微微點頭示意,“大王殿下,我方才已經和瀾兒說了,既然是尋找,不如從一重天開始,一直找到八重天,若是沒有,也方便直接上九重天,唯一有一個問題,這記憶是承載在物品之上,可這山顛之上,看起來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大王夜風一笑,看著柳瀾問道:“你不是有隻狗嗎?”
柳瀾頭上黑線,怎麼和清越一樣,都叫雪狼王是狗。
“是狼。”柳瀾解釋。
“一樣,放出來。”大王夜風無所謂的說。
柳瀾眉心意念一動,一道白光一閃,雪狼王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從進入鬼域,無法使用法術,雪狼王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現在終於被放出,立刻活動了一下四肢,看著柳瀾滿眼的歡喜。
“狗,你能在山顛找人嗎?”大王夜風淡淡開口,慵懶的聲音傳入雪狼王耳朵裏,它卻忽然抖了一抖,回過頭看著大王夜風,說道:“找玄女瑩玉?”
它剛剛開口,大王夜風的氣勢頓時冷冽下來,柳瀾急忙說道:“找我娘,我娘!我前世的娘!她能助我回到故土!”
大王夜風瞥了一眼柳瀾,繼續問:“行還是不行?”
雪狼王站在島嶼旁邊,四野一聞,說道:“不行,山顛的空氣之中,有淨化的作用,我根本聞不出來”
“我們從一重天開始。”
紫溪點了點頭,翻身躍下,幾個人陸續跟上,不一會兒來到了一重天。
幻覺中的一重天,恍如仙境。
遠遠便看見一個人一身金甲站立在天門之中,白玉的天門隱在霧靄之中,流雲一般的霧靄閃動,白玉越發顯得高潔。
聽見聲音,那個金甲男人回過頭來,和白玉一般的天門一樣潔淨五色的肌膚,比一般人濃的眉目,徐徐生輝,唇薄而利,緊緊抿在一起,剛毅而堅決。見眾人飛來,長戟一挑,殺氣頓時將身邊的霧靄推開。
雲靄頓時詭異的浮動起來,殺氣從無形變成有形,如環一般緊緊將兩個人圈在了裏麵,長戟翻飛,劃出一抹抹銀光,而黑衣獵獵,卻不動如山的立在那圈白色的霧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