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裝作沒看見秦朝辭那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臉色,故作鎮定的笑笑,“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

雖然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但白洛就是心虛。

秦朝辭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緊盯著白洛衣袖上那抹刺眼的紅,幾乎無法克製內心暴起的情緒,快步走到白洛身邊,動作輕柔的拉下他的手臂,像是怕弄疼他。

被發現了……

白洛不自在的想抽出手,隻是被外賣盒劃了一道,出了點血,但是秦朝辭的表情卻嚇人得像是他得了什麼重大疾病一般。

“你……”秦朝辭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嘴唇緊緊抿著,眉心緊蹙,表情嚴肅。

為什麼白洛總像個小孩一樣,把自己弄受傷!

秦朝辭讓白洛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拿了醫藥盒,拿了碘酒給傷口消毒。

那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上並不嚴重,隻是白洛體質特殊,傷口周圍有些紅腫,仿佛傷的很嚴重一般。

兩人誰都沒說話,秦朝辭怕自己一開口恐怕要吵架,白洛是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傷口處理完,秦朝辭洗了手包紮好都沒有要詢問白洛的意思,白洛這才有一點點的不安。

“你別走。”白洛輕輕的扯了扯秦朝辭的衣袖,說話聲音小小的,他今天忙了一天,晚上又鬧了這麼大件事,已經很累了,現在純屬強打精神在說話。

“我不是故意把自己搞成這樣。”白洛像是蔫掉了的小白菜。

秦朝辭收好醫藥箱,在白洛對麵坐下,靜靜的聽著白洛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客廳的燈光昏黃,沙發旁的落地燈閃爍著溫暖的顏色,為白洛疲憊的側臉籠上一層薄薄的光暈。

秦朝辭雙手合十,手肘撐在膝蓋上,這是一個認真傾聽的姿態,他壓抑了所有外放可能刺激到白洛的情緒,眼皮微耷,隱藏了眼底的神色。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憤怒,憤怒白洛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傷,高興白洛像隻可愛小獸一樣願意慢慢的親近他。

“事情就是這樣。”嫣紅的嘴唇一張一閉,白洛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苦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

“錄個綜藝而已,還真把自己當經紀人了?”編導休息室裏的這句話白洛不是沒有聽見,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隻要白洛今天還是f團的經紀人,他就一定會維護藝人的權利。

而且白洛願意為了齊烜得罪《快樂衝衝衝》節目組,責任感隻是一部分。

他看到齊烜那個賭鬼父親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蔣成筠。

從某種意義上,齊烜和白洛很像,他們都是被父親拋棄了的小孩。至親之人不但沒有成為他們的後盾,反倒成為了他們的拖累,像一根根吸血藤,恨不得吸盡他們的血。

“我就是看齊烜挺可憐的。”白洛低著頭,眨了眨眼,雙目無神發呆似的盯著自己的衣袖,像是說給秦朝辭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齊烜是f團的隊長,年齡最大其實也不過20出頭,其他同齡小孩這時候不是在讀書就是在談戀愛,而他當了好幾年的練習生,日複一日的訓練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出道的機會。

作為隊長他要安撫隊員還要對上溝通,行為做事笨拙又努力,他在隊裏不是天賦最好的,卻是最用功的,明明遭受了苦難,卻還是在努力微笑。

“和他相比,我還挺幸運的。”白洛緊張的笑了笑,穿越過來後所有的惶恐不安像是決堤的河水,第一次找到了傾瀉口,“至少我還有你幫我。”

如果沒有秦朝辭,白洛此刻會是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