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憋了一上午,白洛走到酒店走廊的盡頭看著透明玻璃窗外的景色,《職場人》的攝像大哥也給了白洛一口喘息的餘地,沒有跟拍。
白洛一個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深吸了幾口,穩定了情緒後轉身,看見了一個不該在這兒出現的人。
蔣呈州在酒店走廊裏還在核對房間號,正準備敲門進入時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帶殺氣的視線。
他下意識朝著視線的主人看過去,正好與白洛四目相對。
冤家路窄啊,白洛扭了扭脖子又活動活動了筋骨,蔣呈州要進的房間就是選角房間。
白洛回想起那晚他衝進酒吧包間時看見的蔣呈州身邊緊貼著的男孩,對他此行的目的了然於胸,他和蔣呈州相處了也有快一年的時間,倒是不知道蔣呈州居然喜歡男人?
看見白洛臉上那殺氣騰騰的表情,蔣呈州的頭還隱隱作痛,酒吧裏白洛那一酒瓶子砸的他頭冒金星,再加上秦朝辭那一腳踹的他才剛出醫院。
白洛怎麼會在這兒!蔣呈州覺得自己的頭好像又要保不住了。
“哥……你怎麼在這兒啊。”蔣呈州主動打招呼道。
那晚酒吧裏黑燈瞎火,白洛都沒太看清蔣呈州長大後長成了什麼樣,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遺傳到蔣成筠的半點容貌優點,如果不是那份親子鑒定,白洛都不信這會是蔣成筠的兒子,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蔣呈州沒了那晚在酒吧的趾高氣昂,此刻在白洛麵前顯得有些怯懦,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別瞎叫,誰是你哥!”白洛不客氣道,“我媽就生了我一個,我獨生子。”
蔣呈州一看見白洛瞬間將叫他過來的新包養的小情兒拋到了腦後,慢慢靠近白洛,但又保持在一個合適的距離,一個方便隨時逃跑的距離。
“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蔣呈州低頭道歉,“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腦子犯糊塗,被別人慫恿著說了不該說的,我知道錯了。後來爸也批評我了,還打我了。”
一聽蔣呈州說那晚的事情,白洛就上火,“嘴巴長你自己身上,你自己不想說誰能逼你說嗎?”
“我給你三秒離開我的視線,要不然你今天又要見血。”
什麼是血海深仇啊,這就是血海深仇!
不見血不完事。
“哥,你再聽我說一句!就一句!”蔣呈州急道,“過幾天就是爸爸的五十歲生日,他一直很想念你,想讓你回家陪他過生。”
白洛看著蔣呈州,簡直要被氣笑了,怎麼著,他們是覺得自己沒了這七年的記憶就好糊弄了嗎?
蔣成筠想他?恐怕是想他死吧!還回家?回家是最好的禮物?蔣呈州說的屁話白洛一個字都不信。
白洛一死,白氏集團的股份順理成章的就到了蔣成筠手裏。
什麼虎毒不食子,白洛才不信這些,蔣成筠能為了權勢利益隱藏偽裝數十年,扮演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這種人利益至上,親情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你回去給我帶句話,讓我主動回家,隻有一種可能。”
“蔣成筠死了,我會來吊唁的。”
白洛扔下呆滯的蔣呈州,徑直進了選角房間,將門關得震天響。
蔣呈州站在房間門口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成了惱怒和貪婪,他都低三下四來求白洛了,白洛卻依舊不肯回家,那個秦朝辭有什麼好,以前高中時他們不是死對頭麼。
蔣呈州想起方才白洛生氣時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仿佛夢回高中,那個時候白洛以為他隻是遠房親戚,對他不喜卻也偶爾維護,哪像現在這樣,兩人見麵每次都是劍拔弩張。
如果……如果白洛不是他名義上的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