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

負責看守的侍女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

侍女走出了很遠,直到無人的草叢中,她那平平無奇的麵容才開始有了改變,長發顏色一點點褪去,柔順的發梢露出了嫩芽的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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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監牢。

“左使大人。”

塗山美美舉起令牌,“奉小姐令,提塗山雅雅。”

“是。”

狐妖守衛恭敬地彎腰,讓出了一條路。

重重把守的鐵牢自下而上的打開,陰森的走廊自動亮起一排排幽暗的燈火,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這個死寂的空間清晰的回響,卻異常的刺耳。

塗山美美走到盡頭,居高臨下地掃視著一群階下囚,目光定格在角落中美麗的少女。

“雅雅姐。”

“你來幹什麼?”王富貴警惕地盯著他。

“我跟你說話了嗎?”塗山美美用扇子輕輕敲打手掌,很是輕蔑地掃視了他一眼。

向來高傲的王少爺被他的眼神刺激壞了,催動法術,想要拿出王權劍,“塗山叛徒!不要以為本少爺現在就收拾不了你。”

“我勸王少爺還是冷靜點為好。”塗山美美提醒道,“沒了大小姐,小狐妖的傷應該很難處理吧?”

白月初的表情立刻冷了,“你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麼?!”

“這個問題,我隻想聽到我想要的人的回答。”塗山美美也不怒,笑意盈盈地將目光打量向塗山雅雅。

對方直白熱烈的目光激怒了白月初,擋在了塗山雅雅的麵前,不客氣道,“你以為你是誰?也配和大老板這樣說話!”

“白月初,法力盡失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現在狂什麼狂,你以為你又是誰?!”塗山美美不爽地懟道。

“我是誰!暴揍你這個孫子的爸爸!!”白月初揮拳就要揍過去。

“砰——”

塗山美美冷笑,一腳將法力盡失的白月初踹飛出去。

白月初毫無反抗之力,像個破布麻袋地重重地砸向石牆壁,然後滑落牆角,骨節碎裂的聲音聽地眾人心底一顫。

“咳咳~”他的嘴裏吐出血。

“白切雞,你沒事吧?!”王富貴臉色難看,把他攙扶起來。

“現在是誰揍誰?!白月初,叫聲爸爸來聽聽啊!”塗山美美甚是囂張。

“趁人之危有什麼了不起的。”清潼抬眸,怒視著他。

“你就是百年之前蠱惑了道門第一兵人的小蜘蛛精吧?也不是什麼絕色嘛?難道是有什麼特殊本領?”塗山美美意有所指。

“把你的臭嘴閉上!!”王富貴見不得有人侮辱清潼,提起劍就衝了過去。

塗山美美唇角上揚,揚扇,“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砰——”王富貴以相同的拋物線撞向的牆壁。

他和白月初兩人力圖把老舊的牆麵砸出人形坑來。

“真把自己當成王權富貴了,你和他差了得有十萬八千裏了!”

“咳咳咳~”

王富貴捂著胸口,臉色鐵青地猛咳。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耀武揚威嗎?”塗山雅雅抬頭,視線冷若冰霜。

塗山美美看地心驚,即使知道她的法力已經十不存一,骨子裏還存著難忘的畏懼。

“自是不敢。”他謙遜地拱手作了個揖,賠笑,“我們小姐想邀請您去喝個茶。”

“哦?邀請?你這可不是邀請的態度。”

“失禮之處還請您多擔待。但我們小姐說,您應該也是想見見她的才對。”

“這話輪不到你來說!讓她自己過來!!”塗山雅雅釋放出驚人的寒氣,方寸之地,驟然溫度下降。

塗山美美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她,不是法力十不存一了嗎?

怎麼會~

雖然心驚,但想起那位交代給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敢大意,隻能按捺住所有的心思,強裝鎮定道,“小姐事忙,而且這裏也實在不是說話之地,隻好請您移步。”

“廢話哪那麼多?我沒那麼多精力移步。要見我可以!就在這裏。”

塗山雅雅的視線淬了冰,沒有一絲溫度的語調,仿佛還是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妖盟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