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先生和李斯特蘭選帝侯費心了,我說過,我會恪守承諾的。”至少愛德華的克製功夫做的不錯,至少說的話不論是語氣還是措辭都挑不出毛病,哪怕心中已經殺氣衝天。
送走李斯特蘭的使者,愛德華重新坐回座位查看地圖,佩斯領和勞倫領有著不窄的邊界,想要堵住那些漏網之魚,哪裏這麼容易。根據情報,在過去的一天裏,最起碼有兩百潰兵穿過西邊的國境逃入勞倫領,一路上暢行無阻,勞倫領的勞倫萊斯公爵用無聲的行動庇護了這些逃入國境之內的佩斯領叛軍,而且有恃無恐。原因無他,背後有李斯特蘭選帝侯撐腰。
“陛下。”索克斯米利安走了進來稟報道:“有一位李斯特蘭的使者求見。”
“怎麼又來一個?還嫌惡心我的不夠嗎!”愛德華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希望能肆無忌憚的把自己會的每一句罵人的話都傾瀉到那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的頭上,然後砍下他的腦袋掛在軍營門口!
“陛下……總之,您見了就知道了。”索克斯米利安欲言又止,這讓愛德華很是奇怪。這一次李斯特蘭的使者似乎看起來不太一樣,否則索克斯米利安不會作此態度。
“讓他進來吧。”深吸了口氣調整心態,愛德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氣定神閑。
“是,陛下。”索克斯米利安應聲退了出去,不多時就把那個使者帶了進來。
“陛下,別來無恙。”是個女人的聲音,而這個女人的臉愛德華更是熟悉。
“是你!”
愛德華怎麼可能認得錯,這正是那一日佩斯河畔他所見到的那個李斯特蘭軍事顧問。雖然一身衣服已經從貴族獵服換成了落落大方的貴族禮服,但是這張臉愛德華可絕不會忘記。沒想到,她既然敢如此貿然前來,以李斯特蘭使者的身份。
“陛下好記性。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是伊麗莎白·喬治·康沃爾·李斯特·格拉摩根,現李斯特蘭國王格拉摩根陛下的四女,第五王位繼承人,康沃爾女伯爵,為了稱呼方便,你可以直接叫我伊莉莎。”金發女子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提裙行禮,隻是口中說出的名字卻讓愛德華的眉頭狠狠一挑。
早知如此,就應該不計較代價抓住她!李斯特蘭的公主,好大的來頭!你現在又自己送上門來?
“你代表著李斯特蘭的意誌而來?查理曼海姆願意聆聽你的話語。”
隻是外交談判的禮儀不能丟,再怎麼後悔,愛德華也不能有一絲一毫表露出來,調節情緒是他在霍諾莉雅那裏學習的重點課程,在這種時候他必須保持一國之君的風度。
“陛下言重了,既然陛下如此坦蕩,那麼我也毫不隱瞞了。這一次,我代表我個人而來,以我康沃爾女伯爵的身份而非李斯特蘭的公主身份與您談話。”伊麗莎白也不打算兜圈子,她拉開椅子坐在愛德華麵前,直接攤牌。
“老實說,這一次,我輸得很徹底。不論是戰術上還是外交上。閣下派往施耐德蘭的使者看起來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任務,施耐德蘭選帝侯對我們插手貴國內部糾紛的行為大為不滿,在他看來,我們的手實在是伸的太遠了。”也不知道是以退為進還是其他什麼打算,伊麗莎白一上來說起的卻是這件事。愛德華對於這件事老實說一點都不清楚,霍諾莉雅說交給她來處理,愛德華就如此相信了。原來霍諾莉雅的眼睛盯著的不僅僅隻是一個多羅蘭,還有更遠的施耐德蘭。勞倫領和瓦蘭西亞近乎明著倒向了李斯特蘭,就算是有著盟約加身,施耐德蘭麵對著李斯特蘭如此明目張膽插手自己周圍國家事務的行為一樣不會袖手旁觀。在外交上扶持處於弱勢的佩斯領,讓其倒向他們那邊,這才應該是施耐德蘭選帝侯的想法。
哼,不愧是霍諾莉雅,不愧是查理曼王國最富有智慧的俾斯麥家!施耐德蘭選帝侯礙於盟約肯定不會明麵上插手,但是現在自己是內戰勝利的一方,暗中的博弈那可就不用惺惺作態了!
“所以,你想說什麼?不如我猜,你聽。”愛德華雙手交叉托腮盯著伊麗莎白,那雖然典雅美麗的麵龐看起來著實迷人,隻卻與那個大半截入了土的李斯特蘭選帝侯年輕時的樣子頗有幾分相似,愛德華忍不住心中生厭。不過這些情緒和最初的驚訝一樣,都被他掩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