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豪女伯爵在這件事情上的合作態度幫了大忙,多羅蘭製弓匠和豐富的木材資源在軍備擴充這件事情上簡直是支撐起了半邊天。一般的木頭可以用來製作弓弩,箭矢,槍杆,盾牌,上好的紫衫木則可以製作仿製長弓。現在這些新建軍團普遍都在練習射箭,達到半數的弓箭手配置,這可是極為少見的。
至於騎兵……別想了,先別說選帝侯條約的存在,就算有條件弄來重甲,馬匹和騎手,愛德華又養得起嗎?更別說整個查理曼海姆的主要馬場,都因為斯科蘭的獨立被分裂出去了。
海姆蘭大教堂那邊的工期因為大雨看來是必須要延誤的了,但這個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大工程卻並沒有遭遇貴族以外群體的不滿。愛德華最開始的擔心很快消失不見,因為愛德華在國內的聲望現在的確如日中天,霍諾莉雅甚至還向愛德華保證,如果再出現貴族造反的情況,現在不好說,農奴也許會被裹挾其中,但平民絕對不會跟隨。
遊吟詩人們在大街小巷的酒館傳唱著愛德華陛下的英明事跡,從懲治貪官汙吏的狠辣,到造福民眾的無私,從親身撲火的無畏,到調停時麵對汙蔑怒言駁斥的雄姿。霍諾莉雅正在刻意進行一場造神行動,把愛德華在國內的聲望打造的牢不可破。那些豢養的遊吟詩人正充當著霍諾莉雅的喉舌,把國王的權威推到每個角落。
養著這樣一支從遊吟詩人到寫曲的團隊自然也是要錢的,國庫已然捉襟見肘,但還好還有一個其他的渠道能為這個國家輸血,那就是肖爾。
幾個月前埋下來的寄生蟲計劃,現在開始展露它吸血的猙獰了。
肖爾以一個李斯特蘭大家族商人的身份來到了勞倫領,在這個給李斯特蘭人當狗的國家,她貨真價實的李斯特蘭人身份讓她在起步上就占據了優勢,更不要說霍諾莉雅還給她布置好了詳細的計劃。
在一次“偶然”當中,馬車癱瘓在路邊的肖爾“偶遇”了出行的勞倫領大皇子查爾斯·勞倫萊斯,在發現馬車的主人——站在路邊用地道李斯特蘭貴族口氣叫罵的肖爾身份不一般之後,這個小偷家族的兒子立刻讓手下幫了肖爾一把。而肖爾則看著這個家夥有勞倫領皇家徽章的馬車,向他伸出了手——吻手禮的表示。
這個隻是隨口報出了一個一般李斯特蘭人名字但是氣度不凡的女人在半個月後再次造訪了查爾斯王子的封地薩爾茨堡,這一次她乘坐著一輛裝飾華麗但是卻帶著一個未曾見過的紋章的馬車而來,她帶著不苟言笑衣裝筆挺的管家,報上了一個悠長到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名字。在讓查爾斯向她行吻手禮之後,她讓一直筆直站在她身後帶著白手套的管家拿出了她的謝禮——一束其貌不揚但是插在一個貴重的花瓶裏的花。
查爾斯王子不敢怠慢這個一看來頭就很大的李斯特蘭女人,趕忙收下了這份一定十分貴重的禮物。在城堡的宴席當中,有著一頭地道李斯特蘭貴族金發,舉止優雅熟練,張口之間就能把李斯特蘭風情曆史如數家珍的肖爾笑著告訴她,那束花在李斯特蘭老貴族的眼裏比寶石還要珍貴,請他務必珍重保管。
看著這一束其貌不揚隻帶著點點香味的白色小花,送走了肖爾的查爾斯有種暈乎乎的感覺。肖爾神秘卻高雅的姿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刻在骨子裏的貴族做派是查爾斯平時見到的那些所謂名媛不能比擬的。連帶著這盆神秘的花也讓他如臨大敵,這比寶石還要珍貴卻從沒有聽說過的花,在他眼裏有了一種和肖爾一樣神秘的色彩。
換了愛德華來估計也要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可是見過肖爾雇傭兵一樣粗魯的那一麵的。至於那個小偷家族的傻兒子,則是已經徹底拜倒在肖爾的石榴裙之下了,那種來自骨子裏的優雅讓他自己都感覺自慚形穢。也是,既然勞倫領是李斯特蘭的狗,這狗又怎麼能拒絕自己那頭發比金子還要閃耀的主人呢?
查爾斯王子立刻帶著這瓶花的畫像去詢問各方學者,但是一無所獲,無論是花匠或者是學者都在這株花麵前啞口無言,這為這盆花進一步增添了神秘的色彩。至於市場上,如肖爾所說,這株神秘的花根本沒有流通。
至於肖爾的家徽,更是無人認識。那攀纏著三隻毒蛇,被獨角獸角,盾牌與獅鬃環繞的八角星的家徽如它的主人一樣神秘。
而那個神秘的女人在半個月之後又造訪了薩爾茨堡,這一次她有事相求,查爾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