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一紙空文挑撥離間,六神無主筆走遊龍(1 / 3)

肖爾走了,這一次他走得十分匆忙。

查爾斯悵然若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幕僚們緊張的圍著他,看著他手上那一封還帶著白色玫瑰香味的信封。幕僚們在等帶著他們的主人下令,而查爾斯的心裏卻還滿是離別之際肖爾的回眸一笑。

“不必送我了,殿下,我不值得您的觸碰。”她就這樣輕輕拒絕了他攙扶她上馬車的動作,帶著天鵝斷頸那樣淒涼的感覺,卻努力保持著自己依然優雅地向他回答。

“願您的美麗永存。”

“美麗嗎?殿下,美麗一無是處,我隻是一枚棋子而已。當你被放在這象牙所造的,名為皇家的棋盤上時,下棋的人也一定希望這棋子對得起這棋盤的華麗。但是當他拿起這枚棋子的時候,他從不會顧及這枚棋子的死活,他隻在乎輸贏。”

肖爾就這樣離開了,除了這封信,除了“以後恐怕再難相見了”的告別,她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封信沒有落款,也沒有問候語,肖爾千叮嚀萬囑咐這封信閱後必須燒毀,否則後患無窮。

信封還帶著肖爾的氣息,還在他的手裏,信紙則是已經在他的幕僚們手中轉了好幾趟,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查爾斯的回答。

那封信的話不多,但是卻讓人感到了近在咫尺的風暴。措辭雖然和煦而又友善,可是卻笑裏藏刀,信紙經過了傳閱帶著人的溫度,但是拿在手裏隻讓人感覺自己仿佛握住了開信的刀鋒。

肖爾帶來的信沒有自報家門,但是卻拐彎抹角的要他做出選擇。選擇不多,稀少的如同她和肖爾之間渡過的時光。兩條路,要麼帶領軍隊去往佩斯領,幫助伊麗莎白公主完成瓜分佩斯領,扶持舒曼伯爵的計劃。要麼,找機會拖延,直到奧斯丁王子,傑克遜伯爵兵敗殺場,也不要放給他們一兵一卒。

信裏還提到,奧斯丁王子掌握軍權,是勞倫領繼承人裏麵除他這個長子之外的有力競爭者,還請他當斷則斷。

說是請,不如說是警告。

“這個女人,是李斯特蘭的愛德華王子的人嗎?”

“廢話,伊麗莎白公主雖然說是第五王位繼承人,但是能跟她競爭的人能有誰。”

幕僚們竊竊私語著,之前他們一直都猜測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是個江湖騙子,這一次肖爾來訪的時候他們甚至請求查爾斯埋伏下人手抓住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結果當肖爾走下馬車的那一刻,那當之無愧的李斯特蘭貴族風範讓他們啞口無言。如果這也是騙子的話,那麼勞倫領上下就沒有一個正常的貴族了。

“肖爾是個貨真價實的李斯特蘭貴族,而且這個家族為皇家服務,她本人更是直接受李斯特蘭的王子指派”,有了這一層想法先入為主,現在所有的人都看著手中的信件如臨大敵。沒想到相隔千裏,遠方李斯特蘭的皇位之爭還是波及了過來,而且一來就是如此不給餘地。

他們甚至都沒有懷疑過為什麼一個高貴的家族為什麼會臣服在一個王子手下,肖爾哪怕是心不甘情不願也要履行命令。他們吃曾經的主子查理曼海姆家族與他的影子俾斯麥家族不就是這樣嗎?俾斯麥家族的人輔佐不同的王子爭奪查理曼海姆王位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茲事體大,誰也不敢下決定。一切都隻待查爾斯點頭或者搖頭,在他們看來,現在是站隊的時候了,貴族私兵與雇傭兵們已經集結完成了,下令出發,就意味著他們加入了伊麗莎白一派;留下拖延,就是向愛德華示好。不過信裏麵也已經提到了,奧斯丁是查爾斯有力的競爭對手,幫他,有一半也是和自己過不去。

再想想上一次的白角獸事件,奧斯丁王子手裏那一盆據說是伊麗莎白公主為了答謝他而送的白角獸,誰是誰的一派已經很清楚了。

奧斯丁手裏那一盆破花自然是肖爾派人送的而不是伊麗莎白派人送的,肖爾既然幹的是間諜的行當,她一定早有準備,那一盆花不光是為了離間兩位王子,也是為了讓查爾斯相信白角獸的珍貴。現在還能當做把奧斯丁打成伊麗莎白一黨的證據,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