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的是不妙的消息,伊莉莎女士,那我們的糧食可以支撐幾天?萬一我們被亡靈圍困起來,那可有些糟糕。”
“還請陛下不必擔心,我已經請求塔薩法隆戈女伯爵趕緊轉運物資回來,一定會保證陛下的聖戰不受影響。”伊莉莎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這個女人不愧是紅粉刺客,哪怕是不經意之間,那起伏的弧度也是如此誘人。
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過去的事情也讓人不敢對你有什麼念頭。在此刻的愛德華眼裏,欣賞歸欣賞,但是論及吸引力,大概四斤可以吃上很久的豬肉,都比你這胸前四斤來的更吸引人。
也得虧伊莉莎不知道愛德華心中所想,要不然知道自己引以為傲拿來吃飯的美貌資本,以及自己一腔誠惶誠恐換來的是愛德華這樣一段評價,非得當場吐血不可。
在“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國王為“胸前四斤吸引力連豬肉都比不上”的女攝政送上一個吻手禮後,這場簡短的會麵落下了帷幕。目送著伊莉莎的馬車遠去,愛德華的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
“索克斯米立安,辛迪婭,肖爾,過來開會。”
“是。”索克斯米立安不敢怠慢,她心知愛德華此刻必然十分不悅。與愛德華此刻臉色的陰沉相比,仿佛連天空中落下的雨點,窮街陋巷中穿行的冷風,都顯得不值一提。
愛德華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對,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巧合的背後大多數也隻是陰謀注定的必然,而這連巧合都算不上。作為聯軍集結點的黑山堡居然缺少糧食?還是在他到來之前就已經將糧食轉運走了,塔薩法隆戈女伯爵,你在打什麼算盤?
想讓我們早點走人?有可能,就算是事先達成了協議,她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一群外人在自己的領地上跑來跑去。但是放在眼前的狀況下,這個問題簡直是糟糕透了。
還是說……
愛德華急著思考,但是一陣急促的號角聲拖住了他的腳步。那一瞬間,愛德華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號角聲越來越近,直到近到身前。吹角的號手騎著馬從愛德華的麵前奔馳而過,身後的幾名騎手顧不得披上蓑衣扯著嗓子喊著“敵襲”一類的話語。
那是伊莉莎手底下的人,愛德華想攔住他們問個清楚。但顯然這些人並不聽愛德華的,騎手無視了愛德華的命令奔馳而過,馬蹄踏進水窪裏,反倒濺了愛德華一身的雨水。
漢斯勃然大怒,他拔出劍準備把這幾個不長眼的家夥拖下來,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但是愛德華伸手阻攔了他。
“命令撤銷,幾位,召集軍隊。”愛德華撣了撣身上還在翻滾的水珠,一身的水,冷風一吹,這滋味有點難受,不過比起那一年巴拉德山脈間的冰雪,這還真不算什麼。
那一年冬天的巴拉德山脈,愛德華到現在都還記得緹娜教給他的一切。這裏的歐克,那可是在不斷的紛爭內鬥當中打磨到凶悍無比的存在,要對付他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一條條他親眼所見的教訓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樣從眼前流過,甚至於那些歐克的戰嚎他都記憶猶新。
他當然都記得,否則他是靠什麼來造假,以至於能瞞過那些最專業的女巫獵人的眼睛呢?他甚至記得那些歐克各自歌頌的神明的名號,每一個名字都像是一雙眼睛,他能感覺到那來自於黑潮之後的注視,每一個都以各自的角度冷漠地注視這個世界。
“沒想到,我都躲到這裏來了,戰爭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啊。”
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整齊的馬蹄聲,施耐德蘭人正在整隊,敵襲的警報傳遍了整個黑山堡,他們也不例外。
“海姆達爾,請注視我等,吾等為您而戰。”
漢斯已經牽來了戰馬,愛德華翻身而上。當他拔劍出鞘的時候,迎著符文劍的光輝,皇家護衛們齊齊拔劍,以查理曼海姆禮節平舉至胸。
那是他的護衛們,查理曼海姆之心在他們每個人的胸膛中跳動,燃燒著最真摯的忠誠,愛德華要為這支軍隊聽命與他而自豪,理所當然的,國王回以一模一樣的禮節,下令前進。
所有的士兵跟隨著愛德華開赴戰場,如果他們中有人可以預知未來,他們將看到何種場景?但是此刻,他們選擇了相信愛德華。
“你本該有機會逃跑的,待宰羔羊。我早就說過,你來到這裏就是個錯誤。”惡魔幽幽在耳邊留下話語,慢慢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而愛德華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