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愛德華一怔。
“那個叫伊莉莎的女人,你覺得她是怎麼看你的呢?是怎麼看在她眼前複活了兩次的你呢?你覺得那個女人眼裏,這個自己的小刺客是偏向誰多一些呢?”
“你覺得這個鏟除異己,要鏟除的人,會不會包括那個對你畢恭畢敬的女人呢?甚至,包括你?”
“你看,她來了。”
愛德華回頭看去,隻見夜晚的山中,又是一道火線遠遠浮現,跟著風向看去,那火線,是朝著自己過來的?
一切都聯係得上了,如果塔薩法隆戈女伯爵真的把伊莉莎當成已經倒向了自己這邊,那麼她這麼做就解釋的通了,沒有人會在乎自己沒有掌握在手中的東西。
誰是指使她的人?李斯特蘭人?幾年前她不是因為背叛而和李斯特蘭鬧翻了嗎?嗬嗬,那是伊麗莎白公主,但是如果是她的對手投出的橄欖枝呢?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
愛德華有那麼一瞬間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而自嘲了一下,這個女人當初可以背叛伊麗莎白,現在為什麼不能背叛自己?而他自己卻自作聰明,把自己送到了這個女人的地盤上來。這個女人當初能出賣伊麗莎白獲得最大利益,現在出賣自己想必也不是問題吧?
“拿著答案還能走到這一步,真是聰明啊陛下。我現在與你一體雙生,應該我才是最沒有理由害你的人吧?而你卻把我當成什麼一樣防範。”
惡魔又冷哼了一聲,愛德華看不見她的臉,但是現在的她一定帶著一種報複成功一樣的滿足,以及洋洋自得吧?因為這一次愛德華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漢斯,放火。”
可是惡魔預想中的情況沒有出現,愛德華沒有向她道歉,更沒有低聲下氣向她尋求幫助。這位國王隻是冷冷說了這四個字。
“陛下,什麼?”漢斯一愣。
“漢斯,帶著皇家護衛向前放火!”
“索克斯米立安,辛迪婭,帶領著你們的軍團轉道向西!我不知道擋在我們麵前的會是人類還是歐克還是亡靈,現在就靠你們開出一條路來了!”
“信使呢?用信鴿告訴邊境的部隊,準備前來接應!”
愛德華一個個命令,臉色陰沉但是冷靜。是沉穩如常,還是急中生智?隨你以為,他畢竟是一位國王,一位統帥,這個時候他必須冷靜。
“執行命令!全軍跟著我們自己的火線向西!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我也會帶你們回家!”
現在,幾千人的命運全部係於愛德華的手中了。但是已經失去的命運,如今誰也無能為力了。
伊莉莎幽幽醒來,她獨自一人,手邊沒有任何武器。眼前的一切讓她恍若隔世。她躺在出奇舒適的棺材中,身下是最新的天鵝絨,牆壁上是古老而又神秘的掛毯,唯一的光明來自於那搖晃著散發著清香的蠟燭。
那仿佛撕裂身體的痛楚奇跡一般消失了,伊莉莎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潛伏在身體之中,仿佛靈魂中混入了一隻饑渴的野獸。
“你醒了,我的女兒。失去了一個聰明但是隻知道狂妄自大的子嗣雖然可惜,但是看來我並不吃虧。”不怒自威的聲音,帶著一種伊莉莎有點熟悉,但是說不上在哪裏聽過的口音。
伊莉莎嚐試著伸出手,攀著棺材的邊緣讓自己坐起,可是身體的輕盈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幾乎是不受控製一樣一躍而起,輕靈的仿佛一隻暗夜裏的蝙蝠。
“歡迎,現在,跪下向我效忠吧,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