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堡與黑山堡之間的道路一片安靜,這裏歐克沒準還有不少,但當然不會有半個索克森蘭人,人家正在和哈布斯堡人打的熱火朝天呢。

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正在東進,也自然不會有什麼以期接應,被那個女人當成救命稻草的索克森蘭人,從一開始就絕不存在。

那麼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呢?哈,要不要猜一猜,在巴拉德聯盟還沒有背叛之前,除了陸地上的信箋交流運送,兩邊還有沒有一點天上的溝通手段呢?愛德華手裏,又有沒有一些“恰好”認得黑山堡的信鴿呢?

這封信確實是一根救命稻草,但是別忘了救命稻草本來的含義是什麼。溺水者會瘋狂的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期望可以獲救。哪怕他們手中抓住的隻是一根根本救不了他的稻草,溺水者也會死死抓住。

那麼你們就抓著這根稻草溺死吧,順便在死之前,幫我引出一些歐克來消耗一下也好。在被絕望徹底壓倒之前,希望你們能多爆發出一些求生的勇氣。

這麼想著,愛德華撥弄了一下身邊的屍體。那是一顆大樹,樹上足足掛了十幾具屍體,每一個都是被放幹了血而死的。輕飄飄的屍體隻要一撥弄,就會陀螺一樣在風中轉起來。

毫無疑問這是歐克的作品,吸血鬼雖然也會幹一樣的事情,但是這些屍體身上遍布的傷痕都不是咬痕,而是鈍器割出來的。二來,吸血鬼似乎也沒有浪費屍體的習慣吧?

這些屍體有的身穿黑山堡軍服,有的作雇傭兵打扮,也許他們都是黑山堡派出的信使或者斥候,但是他們都死了。

這樣的場景現在也許應該正在山脈的各處上演吧,二十年對山林的不聞不問,鬼知道現在山裏積攢下來了多少歐克,更不要說還有吸血鬼攪局。

雖然計劃裏的索克森蘭人已經逃之夭夭,愛德華不得不更改計劃,可這畢竟還算在可接受範圍內。這個機會是否能成功的最大核心還是在於一點,吸血鬼勢力是否會和歐克勢力刀兵相見。

答案是什麼呢?當然是肯定的。那個名叫施耐德蘭的真盟友都靠不住,別說這麼個貌合神離的盟友了。你就是覺得吸血鬼能咽下歐克盜取魔法,還抓走吸血鬼去獻祭這口氣,還有別的人攛掇著再點一把火呢。

“奴隸,上前一步。”

“是。”優雅的午夜貴族上前一步,比一隻貓還要溫順,對於“奴隸”這個名字接受之自然,仿佛她就是為這個名詞而生的一般。

白發的女主人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不出意料,哪怕是黑暗之主的吸血鬼,在真正的黑暗麵前,也隻是微不足道的玩物。

重塑這個叫做伊莉莎的吸血鬼的人格真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工作,仍舊把她溺死在那黑暗裏就好。在她把自己扭曲成各種各樣的姿態的時候,讓她越發瘋狂的時候,悄悄為她鬆開一點知覺。

這個時候就是重新灌輸人格的時候了,過程很簡單,也很粗暴,就像是一個拙劣的泥塑家隨意搓捏著自己未成型的作品。各種各樣幻境的調教,各種各樣分不清的現實與夢境。

反正你沒有選擇隻有接受,這樣的手段惡毒到哪怕靈魂都會顫抖著滲出毒液,可你又能做什麼來抵抗呢?這是你黑暗人生之中可以獲得的唯一刺激,吸血鬼隻有像渴望鮮血一樣接受一切。

哈,那就來吧,黑魔法,虛假的記憶,惡毒的暗示,反正這個吸血鬼會像野獸一樣饑渴的接受。身體承受不住也沒關係,黑魔法會把你的身體重構,比起吸血鬼治療自己的方式肯定痛苦萬倍。但是現在,能感覺到這痛苦你恐怕都會甘之若飴吧?

嘖,這也太難看了點,再加點禮儀,再加點矜持,做不到就滾回到那黑暗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