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四站在二郎原本站的位置,遙望著二郎離開的方向,許久不見二郎回來,便想尋了二郎去,小五拉住江老四的袖子,巴眨著大眼睛道:“爹,你走了這兩籮筐咋辦。我一個人在這不保險啊。”
江老四摸了摸小五紮著小鬏鬏的腦袋,笑道:“小五別怕,這裏咱們村子近,隨處可見村裏的叔叔伯伯們,不會有山匪的。”
江映花平時有啥好東西都要藏得死死的,深怕被其他三房的人眼紅作妖,在她的言傳身教之下,小五小小年紀就深諳財不外露的道理,絞著手指,嘟囔著:“我怕的就是村裏的啊。”
江老四失笑:“你這傻孩子,你當村裏的老爺們不要臉麵的嗎?在說擔子裏能有多少東西,值得人惦記著。”
小五,默默地掀開裝米麵那個籮筐的方布的一角,江老四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頓時就噤了聲,眼睛都看直了,他看到了什麼,雪兒那丫頭怎麼買了這麼多的米麵。
“老四,你幹啥不回家,在這大日頭底下曬著,”周大元家的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從江老四後麵傳來。
江老四太陽穴突了突,轉過身來,高大的身軀不著痕跡的擋住了籮筐:“原來是元嫂子啊,嗬嗬,我沒幹啥,就是挑擔子挑累了,在這歇歇,你這是上街回來嗎?”
周大元家的可是村裏有名的大嘴巴,最喜歡的就是八卦,誰家的家長裏短讓她知道了,就等於整個村都知道的。他背後塞得滿滿當當的籮筐可不能讓她知道,這年頭糧**貴,平白招人眼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太知道了。
小五在看到有人來的時候,立馬悄悄就把方布蓋的嚴嚴實實,在看清來人時,在心裏狠狠的誇了自己一聲,真是太機靈了。
周大元家的憑借自己多年來的好奇心,懷疑的往江老四身後看了看,江老四嘴角抽了抽,便往旁邊讓了讓,一個村裏住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能不知道這個元嫂子的德行,幹脆就讓她看看好了,省得盯著他們家不放。他知道自個小兒子藏東西的速度是跟他大姐學了個十成十的。
江老四高大壯實的身體一讓開,周大元家的就看到咧著個嘴,笑一臉燦爛的小五,“元大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呢,我爹剛一罵我,你就來了。省了我一頓教訓。”
周大元家的一聽這話就樂了,“你這小子嘴忒甜了,長大後是不愁找媳婦的。”而又忍不住好奇的問到:“你爹罵你作甚?大娘家要是有像你這麼可人的小子,我是舍不得罵的。”
“因為我走累了,想讓我爹背我回家,爹就罵我像個小姑娘一樣嬌氣。”小五脆生生的答道。這話是解釋了江老四停留在這裏的原因了。
“害,大娘還以為多大的事,你爹挑著那多的東西咋背你啊。來,大娘背你。”周大元家的看小五生的可愛,又會說討巧的話,甚是喜歡的緊。
小五咧著可愛的酒窩一僵,元大娘背他豈不是要跟他們一塊走,難保一路上不會露出端倪。眼珠子一轉,道:“真是多謝元大娘了,但是我娘說我最近長高了許多,也沉了許多。要是累著你,元大伯怕是要揍我的。”說完做出一副驚恐狀。
周大元家的老臉一紅,坐狀要打小五,“你個皮猴子,竟然敢那你大娘我開唰,看我不收拾你。”話雖這麼說,但是周大元家的也隻是輕輕地怕了一下小五的肩膀。
雖然麵上羞的緊,但是心裏還是像泡在了蜜水裏一樣,她男人說的上是個疼婆娘的,誰不希望別人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好呢,更何況還是個孩子說的話,更加的真誠。
小五連哄帶騙的把周大元家的給哄走了,周大元家的喜滋滋的往家走,心裏盤算著晚上給當家的打兩個,不,還是四個雞蛋補補身子。
江老四瞪著小五,他這油腔滑調的是打哪學來的。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罷了,以後找到機會在好好說道說道。可不能像他那三個伯伯一樣,成天就知道哄小姑娘。
小五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個爹給蓋上了像伯伯們的戳,道:“爹,元大娘已經走了,咱們怎麼辦。”
江老四覺得這麼幹等下去不是辦法,左氏還在家裏等著,在不回家她就該著急了,“咱們先回家,把東西挑回去再來尋你大哥二姐。”
小五點了點頭,提著二郎和江映雪的背籮,跟在江老四身後往家走。
待江老四回到家,跟左氏簡單的說了兩句,便打算出去尋人,左氏急忙把飯菜放在灶上熱著,想跟江老四一塊出去。
“你就在家呆著吧,這大白天的不會出啥事的,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咱們兩口子都出去尋,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啥事,讓街坊鄰居知道了怎麼想,二郎沒事,雪兒畢竟是個丫頭,說出去名聲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