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後,太子一行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引起人群轟動。依舊是秘密回了皇城,此番變故,當初都沒有說,如今忽然說也不是很妥當。

於是蕭長臨口中所說的要舉薦李太醫,依舊不了了之。

彼時年關將近,天降大雪。

裴錦衣穿著一身狐裘,背後的圖蕭長臨已經全部臨摹了出來,赫然湧現在那張羊皮紙上。關了門,掩蓋門外的風雪和狂風,屋內的溫度正好適宜。

他將衣服重新蓋好,也走了過來看這張圖畫。

臨摹的惟妙惟肖,裴錦衣自己都不曾見過背後麵那張完整的樣貌,如今卻是整張都活靈活現在了眼前。

蕭長臨望著這幅風景圖,他其實沒看出所以然,自是有些好奇。

裴錦衣看了幾眼,好像知道了什麼:“北麵的這幅畫,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可能就是南淩之內,有這個地方。也許到時候去了,就能解答謎題。”

這十六字陣圖,分為好幾個形式。

一為實,乃是真實地理位置,約莫這個北麵就是那唯一的實心所在。

二為虛,天上人間,渺渺虛無。必須要從陣圖來推斷出一個真實的境界,再與現實對照。

虛實結合,最後的地點才是藏寶圖的真正秘密所在。

他正在耐心解答,一旁的蕭長臨卻顯得心不在焉,眸光總是停留在裴錦衣的手上。手如白玉,那腕上帶的玉鐲更是襯得膚白如雪,著實令人眼花繚亂。

蕭長臨自己也不知道,他感興趣的地方,全在裴錦衣的手和腿還有發絲之間。

最後才是臉。

裴錦衣收了羊皮紙,重新遞給蕭長臨,笑著說:“殿下,你要保管好,別再發呆了。”

“哦。”蕭長臨臉被他說的有些紅,將羊皮紙收了回來重新放到自己身上。

他咳了咳,覺得這樣不好,於是便動身想去軍營。一旁的裴錦衣想了想,也一同披上了衣服,說道:“先前殿下不是說我體質差嗎,正好,我想跟你一起去鍛煉鍛煉。”

“外麵天寒地凍的,你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蕭長臨發覺自己以前確實不懂風情了,一個柔弱的大美人,自己為什麼要帶他去那苦哈哈的軍營裏!

他真是傻。

蕭長臨暗自菲薄,一旁裴錦衣卻顯得善解人意:“沒事,也是我自己想鍛煉鍛煉了。走吧,殿下。”

他執意要去,蕭長臨也不便多說,兩人隻能一起動身前往軍營。

皇宮裏的軍營是專門場所,和他們在野外的不同,每天都有專人去訓練,也不用太子天天去看。隻是大家都與太子很熟悉了,他偶爾去查看也不足為奇。

那人正準備通報,太子卻擺擺手讓別人下去了。

太子穿的也是平常款式,但太子妃一在旁邊看著,就好像端莊又匹配的兩人。這兩人走了內部,裏頭各式各樣的訓練營,排兵布陣,樣樣精通。

裴錦衣還故意說道:“我沒有看到什麼機密吧?”

“沒有,哪有什麼機密。”蕭長臨笑笑,兩人一同往裏走。

原本那幾個將領想像平常一樣行禮,這會兒看到太子妃也在忙正經的行了個禮:“參見太子、太子妃。”

“免禮,一切照舊。”蕭長臨無所謂的擺擺手,最後帶著裴錦衣去了裏頭小一點的房間。

這裏頭裝的全是兵器,蕭長臨指著牆上那一排刀和槍,隨手拿了一個下來遞給裴錦衣:“錦衣,這個你能拿得動麼?”

“我……試試。”他伸出雙手接住這把長/槍,拿得動是自然,但拿不穩是真的。

這種兵器蕭長臨使用的最為得心應手,不過他也不是故意要騙裴錦衣,便起身將東西放了回去。至於裴錦衣說的他想鍛煉身體,蕭長臨就當他是找個理由,也沒真當回事。

畢竟這麼冷的天,裴錦衣又從未體驗過,貿然來訓練也不是什麼好事。他根本消受不起這樣的,蕭長臨自然懂循序漸進。

他想了想,又拉著裴錦衣去那邊馬槽看看,大冬天的拉著他去喂馬。不過行為奇葩是奇葩,裴錦衣卻挺開心的,他一不會騎馬,二沒怎麼養過動物,看見馬兒吃草心裏都是驚奇。

這樣的舉動在蕭長臨心裏又多了一個感歎。

他心想,太子妃實在是太天真無邪了,什麼都沒見過,也不知道。但錦衣又那麼聰明智慧,這反差實在太可愛了。蕭長臨想著,心思又飄遠了,手裏的草被吃了也不知道。

一旁的裴錦衣問他:“太子殿下,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