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後的侄兒她也是知道的,這般貿然將他帶走不就是在打太後的臉嗎?
傳聞中太後和陛下不是極親近的嗎?怎麼現在陛下敢這麼忤逆太後的意思?
“自薦枕席?卻是恰巧與刺客一同進來?宮殿裏熏香還是有毒的,太後會這般害朕?”薑瀾也是被他逗笑了,根據書中劇情,她自然是知道杜瑜隻是一枚棋子,他隻是聽從太後的吩咐來勾引她,卻是不代表他毫無過錯。
不將他捉拿起來,到時候她又有什麼證據和太後談判?
她可不是書中的皇帝薑瀾,可任由別人宰割。
“拖他下去。”薑瀾可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原主雖然是太後一手扶持上位的,但是不代表她就不能和太後對著幹。
反正,她在書裏隻有三個月的命,不順著自己的意思去活難不成還要做低伏小窩囊死去?
不,這不是她薑瀾的處事方式。
“是,陛下。”陳渺不敢再說話了,聽陛下的意思……今晚的事情肯定是和太後脫不了幹係了,她必須要將事情辦得滴水不漏才行了。
薑瀾處理完了杜瑜的事情之後,是真覺得身體乏了,她雖然依然是alpha,理應有著無窮的精力,可是……穿到書裏這樣的事情如此荒謬,再加上她穿過來之前將近3個月不吃不喝,身體早已經是虛弱到了極點。
而且,她當時在穿書的時候還經曆了一場混戰,她同母異父的alpha妹妹想置她於死地,身上的大部分傷也是當時砍傷的,所以也是在穿書後昏迷了這麼久,今天才醒來。
卻是沒想到她還沒有捋清現在發生的事情又有新的貓膩,處理了一輪下來之後也是心生疲憊了。
雖然後脖頸的腺體還在持續發熱,她的信息素也好像很喜歡這個司憐,如若不是她強行控製著,怕是早就掙脫了她的束縛,去纏磨著對方了。
司憐依然伏在案桌上寫藥方,似乎周遭的環境都沒有影響到他。
杜瑜被帶下去了,刺客的屍體也被處理幹淨了,宮殿裏點上了新的熏香,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陛下的身體的確十分虛弱,這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也的確是血氣不足,最主要的是……她好像太瘦了,以往遠遠地見她一麵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她這麼瘦,現在簡直是覺得她好像一陣風就能飄起來了。
難不成他哥哥的失蹤給她帶來這麼大的打擊?就好像給妻主的打擊那般深重。
司憐一想到這裏心裏就有些沉甸甸的,她們喜歡的都是他的哥哥啊,他也隻是在自家哥哥光環之下掙紮的一個小可憐而已。
登不上台麵的。
“司太醫,陛下右手的傷口裂開了,你來幫陛下包紮一下吧。”
司憐剛斟酌好藥方,尋思著要讓陛下溫潤滋補一下,剛停筆,便聽見陳渺在旁邊說道。
“……好。”司憐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而且他還是陛下的妹夫,如此親密接觸,實屬不合。
可他現在就是一個醫者,斷無推托的道理。
當下,也不忸怩,從座位上起來再次來到禦榻旁,依然是低垂著頭去檢查薑瀾的手臂,看見她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臂確實是滲出了血跡,襯著圓潤雪白的肩膀,莫名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司憐像是被她的肩膀燙到了那般不敢細看,而是親手解開薑瀾手臂上的繃帶,先查看一下傷勢如何再做處理。
早前陛下微服出巡時在南麓山突然失蹤,說是被前朝孽黨盯上了,再找到她之後已經是三天後,護住她的人死絕了,僅餘她負隅頑抗,將敵首殲滅。
可也因此,體力不支,身上也是受傷嚴重,被救回來後也是昏迷了將近三天才醒來。
但是今天她剛醒卻是遇到這些糟心事,也實在是讓人唏噓。
……這手臂上的傷也是傷得不輕,觀之亦不像刀傷、劍傷,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幸虧沒毒,不然會十分棘手。
司憐心裏默默想著,卻還是不敢抬頭看哪怕一眼,生怕接觸到那般如野獸般讓人膽寒的目光,或是透過他去看到另外一個人,是以一直低著頭。
陳渺一直在旁邊候著,見他的頭都快要低到陛下腰側了,一副謹慎過度的模樣,看著看著也有些難受,也便出聲提醒:“司太醫不必如此謹慎,陛下剛剛已經是睡了過去,你大可以大方地幫陛下診治。”
司憐手上動作一頓,臉上驀然發燙,歇了一會兒才羞窘地應了一聲:“哦,多謝陳大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