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東京機場外,路過的行人紛紛向路邊背靠背坐在長椅上各自哀歎的兩個人投來疑惑地目光。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我心中理想的女性(女主角)?!”男人抱著腦袋痛苦地大喊,又仰頭保持著抱頭姿勢的雙手對準上方,像是在叩問神明。
“為什麼,神?!”
古屋朝生,40歲,導演。
坐在他身後座椅上,握著手機,戴著墨鏡的銀發少女誇張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人會迷路?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懂地圖?!”
工藤紬希,20歲,剛剛回國的普通大學生。
聽到雙方的抱怨,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不由得惺惺相惜,兩人隔著長椅互相安慰起來。
“小妹妹你還這麼年輕,迷路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大事。打起精神來,隻要不在人生道路迷路,一切就都是小事!”
“大叔你才是,很快也會遇到真命天女的。”
“不,不會的。”古屋朝生咧嘴苦笑,“我已經看了很多,但根本沒有一個符合我的心意!”
工藤紬希看著他岌岌可危的頭頂,神色複雜:“大叔,人還是不要太苛刻的好。”
是啊,他確實不應該那麼刻薄,怎麼可能找到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樣的演員呢?理智明白這點,情感上還是忍不住失落。
“你說得對小妹妹。”他扭頭感激地對工藤紬希說:“被這麼小的孩子,還是女孩子安慰了,作為成年人我真是太丟人了。”
是混血兒,古屋朝生瞥了一眼對方如白雪的長卷發想,同時開始了推測,臉上戴著的墨鏡應該是母親留下保管的,從身形、聲音和大致的臉型來看,父母有一方是日本人,年齡大概十五六歲,剛上高中吧。
剛回來的國家應該比較涼爽,不然也不會在這麼熱的天氣裏麵穿著吊帶,外麵還披著一件紗衣做外搭。
他體貼地說:“這樣吧,小妹妹你不是說迷路了?是和一起來的父母走散了嗎?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機場廣播站吧,那裏有安保人員,也很安全。不然,未成年一個人的話可能會被奇怪的家夥纏上。”
工藤紬希笑容僵在臉上。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長椅前方的馬路上,後車窗緩緩降下,兩個明豔秀麗的少女探出腦袋,高興地朝著這邊揮手,留著齊短發的少女朝著他們的方向喊道:“紬希醬~”
身後人起身,古屋朝生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看來是她的姐姐來找她了,不過紬希啊,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啊,能夠永遠充滿希望,勇敢追逐自己夢想的孩子。
“大叔。”
上方響起清脆的聲音,古屋朝生下意識抬頭。
“雖然隻是偶然相遇,但是有兩件事我還是想告訴你。”少女站在陽光下,把墨鏡摘下別在頭上,五官精致的臉龐上一雙罕見的異瞳暴露在古屋朝生驟然縮小的眼瞳中。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古屋朝生看到了太陽的燦爛和天空的溫柔。
她笑了,上翹的貓眼彎成月牙,伸出兩根手指幾乎是要懟他到臉上。
“第一,我已經年滿二十歲,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
一根手指彎下。
“第二——”她彎下另一根手指,手落在他肩上拍了拍,“多花時間在一些自己的頭上,禿頂可比啤酒肚可怕多了。”
“……”古屋朝生深受震撼,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沒有人看到工藤紬希的手拍在古屋朝生肩膀上之前,他肩膀上爬著一團黑紫色的東西,也沒有人會知道在她的手落下之後,那個東西發出慘叫消散在空氣中。
“就這樣,拜拜大叔~”
工藤紬希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向出租車,車上下來的黑色長發少女親昵地叫她,“姐姐。”
直到車門關上,出租車遠去,古屋朝生才回過神來。
“真是漂亮的眼睛,加上那頭銀發,簡直就像是一隻異瞳白貓一樣。”
他第一時間感慨。隨即才慢慢反應過來,手下意識摸了摸腦袋,“真的有那麼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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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和剛才那個人認識嗎?”
出租車內,毛利蘭詢問坐在她旁邊靠窗的工藤紬希。
“嗯?不認識哦。”單手撐著腦袋,看窗外的工藤紬希側頭回答。
“這樣啊,因為看到姐姐你拍了他肩膀,我還以為是姐姐認識的人。”
“啊,那個啊。”工藤紬希笑嘻嘻說:“因為他是個好人,就順手幫他拍掉了肩膀上的蟲子而已。”
“比起這個!!”鈴木園子激動地從毛利蘭身旁探過身子,握起工藤紬希的手:“紬希醬回日本上大學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