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了臉逃也似的跑向走廊的盡頭,進了廁所,解開腰帶褪下褲子,找到了三角褲上的拉褳。大家莫要笑我,就這防盜內褲還是我臨來前匆忙賣的,隻可惜不是棉的,是個化纖的。後來好像沒穿幾次,就被我丟的不見了,因為我見武術院看他們穿的都是四角褲。
我從三角褲上麵的兜裏取出四千五百塊錢來,又再次臉紅地走進那接待處。
“給,”我很難受地把錢給了我爹,不是因為把錢給別人難受,而是因為……。
那個女孩飛快的撚動手指,然後說:“一共是四千五百元,找你五十元,對嗎?”
我爹說,是。
手緒辦完了,那女孩站起身來說:“你們等一等,我去找個人領你們過去。”
我這時正在“極度的難為情”中苦苦掙紮,根本沒聽明白女孩的話。可我爹聽見了,問:“不是在這嗎,把他領那去?”
“大哥,你放心,他的專業在東院,我找人領他去院呀。”女孩一點也沒有見怪。
不一會,進來一個青年人。我抬頭一看,認識。正是今天早上,在火車站問我是不是來奧林匹克武術院的小年青。
我有些驚喜地望著他,可他卻像沒見過似的,隻顧跟那女孩談笑。實話說,這個年青人很帥氣,頭上留了短分頭,發梢有些卷曲。上身穿了印有奧林匹克武術院標誌的白色T恤衫,下身穿了一條紅色的運動褲,個子高高地。
“行了,做正事吧,這有個剛來的,你領他22中隊吧。”那女孩可能覺得守著我們談笑,有些失禮,便讓那年輕人領我們走。
“那一會再找聊,”年青人爽快的說了句。
我再次看向他,希望他能認出我來,但他還是沒有任何表視。正因為他這時的表現,以致於後來我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並有些厭惡。
“跟我走吧,”說完,青年人朝女孩笑了笑,當先出了門。我們隻好跟在後邊,跟他走。
下了樓,順著那練功場地向東走去。我看見路上有一個燒磚的小窯,有人正在忙著。這一路不太長,可全是上坡,並且是黃色土嶺。路有點崎嶇,我怕我爹不小心滑,回身慢慢走在他的身邊。
其實,後來我知道了,這條路是條小路。院方不準學生走這條路,在這條路平行的地方大約離了有一百米,一所樓房的前麵有一條上坡的的水泥道。
攀上了一道高坎,我們到了東院。這東院不是很大,中間是一個大大的空地,整的很平正,有一隊穿了運動服的學生在練著武術套路。北麵的三樓房平地而起,東麵一個平坦高坡上座落了一排平房,南麵也一座平台起來的樓房,不過這是個四層的樓房。我看到樓房的西邊是個大門,大門緊關著是那種柵欄式,通過柵欄間的空隙,我看到了那條水泥路,彎彎地繞向南邊。
那青年人領我們上了南邊樓房,進了二樓一個標有辦公室的房間裏。裏麵有一條長的會議桌,二邊坐了二個人。
“高林,帶新生來了。”東邊坐著的中年人差不多有四十歲的模樣,當先跟那年青人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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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想在這囉裏囉嗦地講這些了,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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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定下來後,這個叫做高林的年青人成了我的套路教練,他長拳打的很漂亮。至於那二個就是領導了,因為書我與他們打交道不太多,所以不想細細描述了。一開始說和高林說話的那個是東院的院長,叫柯紅山。而另一個留了長分頭是東院的教導主任,叫郭中華。值得一提的是,這二個都是湖南本地人,而且都當過兵。
另我很多年以後還很狠自己的是:當我安頓好一切後,我怕這裏的學生會笑我父親土氣,竟沒有讓我父親休息,而馬上讓他離開了。後來從我娘那裏知道,我父親從這離開後,並沒有找個旅館住下休息,而是直接回了家。
火車上很擠,他在受不了的情況下,半路上賣了張臥鋪票。既便是如此,到家後兩個小腿還是腫的老粗。
真的,虛榮是最大的原罪。
我在那青春燃燒的日子,保住了虛榮,卻失去了心中最珍貴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