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月考結束,鬱語薇就來找紀杏秋。
她冷笑,說:“紀杏秋,你勾引男人還真是師承你媽,有一手。可不管你做什麼,江洲都不可能喜歡你,你還是別在他麵前裝可憐了。”
紀杏秋平靜看她。
若是以往,紀杏秋都會讓她,但這次,紀杏秋不想再讓了。
她勾唇,語氣嘲諷:“是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像瘋狗一樣,跑到我麵前撒野?”
鬱語薇氣急敗壞,衝上去揍她,紀杏秋完全不是鬱語薇對手,就在她被鬱語薇扯著頭發壓地上打時,江洲出現。
“夠了!”
鬱語薇委屈:“你幫她?你說過,永遠站在我這邊。”
江洲沉默片刻,“你不要無理取鬧。”
他顯然鮮少用這樣態度對鬱語薇說話,鬱語薇傷心地跑了。
江洲沒有去追,他扶起紀杏秋,隨後沉默地轉身離開。
他一走,清淩就吹口氣,將身上的灰塵傷痕全吹去,才開始跟雪鳥吐槽:“你說這江洲上輩子是不是學國畫的,處處留白。”
不過這招拿來對付女孩子確實有效,女生喜歡多想,欲擒故縱的招數反而容易讓女孩子誤以為對方對她深情難卻,愛在心口難開。
清淩說:“本來還打算留他玩一陣,既然他等不及,那我成全他。反正天道說的,也隻是高中生不準懷孕,而不是不準以為自己懷孕。”
雪鳥問:“宿主你的意思是?”
清淩凝著蔥白指尖,愉悅說:“障眼法,小法術,我十三歲就精通。”
對她這種大妖的後代,十三歲還身處幼年期。雪鳥幼年期時還隻會“啾啾啾”。
雪鳥一時又是歆羨,又是欽佩,半真心半恭維說:“宿主你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天資聰穎。”
“也沒有啦。”雖然是從小聽到大的奉承話,但清淩還是喜不自勝。
雪鳥暗暗鬆口氣,暗道自己這位宿主,雖然本領強大法力高深,但仍是小孩本性,特別好哄。
不知它心底嘀咕的清淩跳至學校升旗杆上,眺望遠方漩渦狀的雲,喃喃道:“也該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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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演完那三場戲,江洲覺得他的氣運又回來了。
學校裏紀杏秋對他溫聲細語,回到家繼姐對他逐漸關心,課堂上陸清淩目光又回到他身上,就連江郅對他,也態度和藹許多。
這天晚飯後,江郅將他叫到三樓書房。
江洲莫名緊張,他實在怕他名義上的這位生父。
江郅端坐在辦公桌後,蒸騰的咖啡熱氣襯得他冷冽的眉眼溫和幾分。他端起咖啡,吹散杯上霧氣,抬眼看向江洲。
“坐。”
江洲依言坐下。
江郅道:“我打算為你定一門親。”
江洲驚訝。
“對方是y市謝家的獨生女,和你年齡相仿。自小嬌生慣養長大,卻對管理公司毫無興趣,所以謝家家主就想為她招一個相貌俊美勤奮努力家世也不錯的好夫婿。y市的青年才俊都被他挑遍了,也沒挑到能入他眼的,就將目光從y市轉到我們s市這邊來。”江郅說。
“你雖然不是我親生子,但在外人看來,你一直是江家的繼承人,身份足以入謝家的眼。一個月前,我抱著試試的心態,將你的資料遞交過去,據說,那位謝小姐在看完你的檔案後,對你一見鍾情。”
江洲心怦怦跳,努力平靜下來說:“就算對我的相貌滿意,在接觸到我後,她未必會喜歡上我。”
“所以我需要你努力。”江郅撐著書桌,像一頭猛獸緊盯著江洲說,“其實這些年,我也一直在考慮。我沒有孩子,也不打算再要孩子,若是你能為江家帶來足夠的利益,或許,江家交給你繼承也未嚐不可。”
江洲心跳得更快了:“您還年輕,現在沒有孩子,不代表將來沒有。”
江郅如何保證,最後江家會落到自己手中。
江郅輕輕笑,像是早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挑眉說:“將你領回江家那年,我更年輕。我若想要親生的孩子,早就能有。”
江洲一陣恍惚,他不是江郅的親生子,這件事,江郅和幾個江家的老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