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上午十點,警局門口來了兩位穿著樸素的老人。
吳小雅迎了上去:“是張德成先生和李翠香女士嗎?”
兩人遲疑地點了點頭,從昨天接到警局電話,到現在他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死了。
吳小雅領著他們到了接待室,到了兩杯水:“你們先坐,我叫下領導。”
“沅法醫,張宇艦家屬到了。”
沅桃點了點頭,拿著桌子上的資料走了過去。
沅桃拿出一張照片,遞過去:“這是你們的兒子嗎?”
張德成攬著李翠香的肩膀難掩悲傷:“是…的。”
“這是檢驗過的資料,發現的屍體和張宇艦的dna百分之百契合。”
李翠香已經低頭哭泣。
張德成哽咽道:“他…他是怎麼死…死的。”
“被人用安眠藥喂暈,燒死的。”
“我們…家孩子…老實本分,造孽啊…這麼殘忍…這樣我們老兩口怎麼過啊…”李翠香忍不住嚎啕大哭。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吳小雅拿過紙巾,不忍道:“阿姨,您別哭了,注意身體。”
沅桃抿了抿唇,那句要認屍的話突然問不出口。
張德成:“我…能去看看屍…體嗎?”本來就衰老的麵龐似乎有多了幾條皺紋。
“那…你們需要做下心理準備,屍體的燒傷程度比較嚴重。”
兩位老人步履蹣跚地跟著她們進了停屍房。
一進門就感受到森涼地寒意,沅桃拉開擋板,露出一具焦黑恐怖地屍體。
李翠香腿一軟歪倒在張德成懷裏,撕心裂肺地大哭:“宇艦啊…我的兒啊…”
“宇艦…宇艦呐…我的兒子…”
“我的兒啊…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李翠香年紀大了,這會哭得臉色青紫,沅桃轉頭看向吳小雅:“你帶她出去冷靜一下。”
“好。”吳小雅連忙上前拉著她走出去。
張建成嗓音發顫:“凶…凶手是…誰。”
“我們正在盡力追查。”
張德成哆嗦著手摸了摸被燒模糊地臉,老淚縱橫,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沅桃靜靜地站在旁邊等他平複心緒。
過了半個小時,接待室。
吳小雅柔聲道:“叔叔阿姨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們。”
張德成:“你問。”
“張宇艦上次聯係你們是什麼時候?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7月5號,他工作忙,一般月初或者月底會打電話回家,說了…就和往常一樣…讓我們注意身體,他自己過的很好…”
“叔叔,據我們了解張宇艦現在單身,你們沒有催過他嗎?”
“之前催過,可是孩子大了也不聽我們的,隻說遇到合適的就會結婚…”
“你們知道他身邊有關係好的女性朋友嗎?”
張建成搖了搖頭:“沒有…那孩子滿心滿眼都是工作。”
吳小雅看向沅桃,沅桃點了點頭,吳小雅合上筆記本,柔聲安慰道:“謝謝叔叔阿姨配合,我們一定會把凶手抓出來。”
送走兩位老人,吳小雅看著他們的背影,低喃道:“他們好可憐啊……”
沅桃垂眸,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
沈家。
沈希冉陪著溫女士坐在沙發上看最近新播出的偶像劇,笑得樂不可支,將近中午沈敘白才起床,沈敘森因為公司的事情昨晚就走了。
溫女士緊了緊身上的披肩,笑道:“寶寶起來啦。”
沈敘白看著手機,從昨天發給沅老師的短信到現在還沒有回複,皺著眉心,滿麵愁緒,聽見溫女士地聲音,無奈道:“媽你能別叫我寶寶不。”
“可是你們都是媽媽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