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喧囂宴會後第一件事,深深的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昂頭閉目,感受著冬日冰冷的濕意,稍微恢複了點清明,伸了個懶腰,緊繃的身子骨垮了下來,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沒骨頭的懶散樣子,拖拉著木屐,大搖大擺的向寂靜的庭院走去。
每年新年這一天,是神之子最頭疼的時候。
高層為了討好高高在上的實權者攬過來的無謂應酬,一年一度父母苦口婆心的訓誡,還有趁著年節蜂擁而至各懷鬼胎的親戚,這種折磨每年都要來一次。
早年間,光是為了見各種沒必要的人,都得連著接待半個月,近幾年,隨著他話語權的逐步增加,他能自己做主的事越來越多,這種宴會已經被他減少了很多沒必要的部分,如果繁瑣的禮節能擁護家族的榮耀,那在他出生之前,五條家也不會混到那種地步了。
早早的脫離了宴會,五條悟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禦三家的仆人沒有他的命令是不會往這來的,一扇門,把喧囂與自己隔開,院內冷清又孤寂,是他想要的安靜。
清冷的月色拂照在大地,白雪皚皚覆蓋著一切,庭院裏的枯山水與雪相擁,月光碎了一地,是柔和的耀眼,水池裏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冰層裏還夾裹著沒來得及被秋天帶走的紅葉,朦朦朧朧的一層,讓人看不清裏麵的實情。
木屐踢踢踏踏的敲打在木板上,是這個清清冷冷的院子裏唯一的聲音,六眼此時什麼都看不見,這是他想要的安靜。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淚花堆擠在眼眶裏,眼簾已經疲憊的耷拉了一半,是先把上次玩到一半的遊戲給通關了呢,還是先把最新一期的漫畫給看了呢,腦子裏做著激烈的選擇,五條悟單手拉開了和室的門。
“嗨!”琦琦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舉起手,笑眯眯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唰!”動作迅猛的把門關上,剛剛在宴會上喝了點甜酒湯度數這麼大嗎?都產生幻覺了,揉了揉眼,五條悟再次拉開了門。
“嗨!悟,是我。”琦琦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興奮的朝他打招呼。
“唰!”門再次被他關上,好像真的出現幻覺了,需要清醒一下,光著腳站到雪地裏感受了一下冬天的問候,重新拉開門。
“悟!你幹嘛不、噗!”五條悟起身一腳把人踹飛!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五條悟摘下墨鏡朝地上一摔,不敢置信的指著琦琦大吼道。
“這是驚喜啊悟!”琦琦翻了個身輕鬆躲開了五條悟的攻擊,跟沒事人一樣在地板上爬著挪動,湊到他跟前,笑的喜氣洋洋的,“我來給悟送壓歲錢哦,還有新年祝福!”
跨年夜當晚,一直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癡女埋伏在自己的臥室裏,怎麼看都是驚嚇吧!
“你終於要對我下手了嗎?癡女,告訴你,夜襲的話你選錯人了!你休想得逞!”五條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雙手擋在胸前做著防備的動作,紮好馬步,圍著琦琦不停的來回踱步,警惕的打量著琦琦。
“嘿嘿嘿,沒有哦。”琦琦搓搓腦袋,憨厚的一笑。
“阿智告訴我,你們這的過年習俗是要送壓歲錢,還有新年祝福,為了讓悟早日收到我的心意,我已經在這等你好久了。”琦琦拍拍胸脯滿臉的真摯。
“誰需要你這樣的心意!!!”收回了準備戰鬥的姿態,五條悟鼓起臉了,跟炸毛的貓一樣,警惕著琦琦的一舉一動。
真是的,這家夥!沒完沒了了,她到底怎麼進來的!那些廢物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陌生人在他房間裏呆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發現,五條家的警備能力已經低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看,悟,”琦琦傻嗬嗬的指著地板上已經鋪好的床,掀開了被子,拍了拍,“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五條悟朝床上看了過去,厚厚的一打一打的福澤諭吉鋪滿了整個床。
“你哪來這麼多錢……”五條悟眼角抽搐的看著滿床的福澤諭吉,為傑的錢包感到了擔憂。
琦琦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指,“我去討回了我該得的工資。”
不去細究她到底是跟誰討回了工資,五條悟走進和室內,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從地板上拽起來。
“嗨嗨嗨,已經看到了,所以癡女趕緊出去吧。”拖著不情不願的人往外走。
“等等悟!還沒有到零點呢,我要給你送上新年祝福再走。”琦琦笑眯眯的扒著門,死強著不肯出去。
“你現在就走是給我最好的祝福。”五條悟加大了拖拽的力道,跟拔河一樣咬緊牙關憋著勁,血色上湧讓整個腦袋都憋紅了她還是紋絲不動,真搞不懂這個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為了防止她把和室的門給拆了,五條悟隻得放棄,臉色很臭的坐到了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