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站起來,那個人頭又從窗戶裏鑽了出來,這回是直接朝下瞧,盯著我瞧著。
“葉宗,你怎麼在這?”
我一聽,腦子瞬間清醒了,是艾慕的聲音,我趕忙站起來,艾慕正在努力往外爬,她個子小,要爬上這個一米多高的窗戶稍顯困難,特別是剛才又讓我撞得跌回去了一次之後。
看她費勁爬窗戶的樣子我真是急得頭皮都冒汗,我趕緊伸手拉了她一把:“快!快點出來!”她出來之後,下意識要回頭,我怕她看到裏麵的東西,便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另一隻手迅速將窗戶拉上。
她還想說什麼,但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一把把剛才她出來前先丟出來的背包撿起來,一手拉著她,逃也似的朝巷子一頭狂奔。
大致有十幾二十米的長的巷子,竟讓我感覺跑了有一分鍾有餘。出了巷子終於看見了路人,艾慕像是安心了下來,正想要開口跟我說話。我“噓”了聲,朝四眼田雞他們站的大樓正麵努努嘴,她也朝那方向看了眼,點點頭,我倆便馬不停蹄地朝三龍橋趕去。
上了車,我將背包往地上一放,心裏的石頭這時候也才算是稍稍放下了點。
艾慕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問她:“幹什麼這麼看我?”
她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想一個不太好開口的問題,老半天才問我:“剛才在房間裏,你幹什麼去了?”
我一愣,看到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裏抬眼看了看我們,便低聲道:“是你突然不見了。”
艾慕眉頭皺得更深了,側著腦袋:“不,是你突然不見了。我喊了你半天,你都沒有理我,我一直在找你,然後突然有個地方冒出了光,我就朝這個光線跑過去,就出來了。”
我捏了捏太陽穴,問:“有光的時候你往邊上看了嗎?”她斜我一眼:“幹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聽忠告,說了不能看我肯定不會去看,不然豈不是找死。”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非常了解我地問了一句:“你不會看了吧?”我歎了口氣,並沒有正麵回答她:“我倆的說法肯定都沒有錯,我們肯定是碰見東西,至於是什麼,出都出來了,反正你也沒瞧見,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下出租車司機動了動,坐直了身子,又從後視鏡裏瞧我倆。
這下估計是看到了我身上有血跡,他開始頻頻看我們。我將包抱起來,遮住了身上的血跡,然後從後視鏡裏狠狠地見回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停止往後看。
我跟艾慕也很默契地閉上了嘴,叫普通人聽了總也不是什麼好事。可沒曾想,車子又開了一會兒,在一個紅燈車停下來之後,那個司機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我們道:“你們倆幹什麼的?”我透過駕駛座的透明塑料板瞧他的臉,那張臉上除了褶子就是狐疑,我覺得我說不出個所以來,他能隨時報警。我道:“師傅,我們是捉鬼的。”
艾慕一聽,立馬扭頭瞪著我。司機師傅也是一樣的表情,看了我半天,綠燈了才扭過身去繼續開車,邊開嘴裏還開始嘀咕:“捉鬼的?捉鬼好啊,反正你們不是去三龍橋那附近嗎?最好先把三龍橋給治治。”
我和艾慕相視一眼,我往前挪了挪屁股:“怎麼?師傅,三龍橋有啥問題?”
他從後視鏡裏又看了看我:“死人啊,每年死兩個,不多不少。”
我說我知道啊,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他想了想,說了句有。竟然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去三龍橋的路上正巧碰見個知道內情的?
我催他趕緊說說知道些什麼。沒想到他這一說,我倆頓時汗毛直立,身體裏像是沁出一道寒氣,直衝天靈蓋兒。
這位師傅今年五十有八,是正正經經本地人,往上數不知道幾輩兒都是這塊土地上的人。他說三龍橋以前就很出名了。我說我知道,每年都死人,一般死個兩三年就出名了。他說不是,這座橋不是近代出名的,這裏的“以前”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古代。一般得要年紀很大的老人或者像他這樣小時候正巧聽過這種事情的本地人才知道了,三龍橋這個名字是後來改的,以前這座橋不叫這個,叫龍爺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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