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連續問了許苕清三遍:“你確定不要孩子是嗎?”
許苕清感覺到她的心似乎在滴血,她多麼想說,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可是,不可能。
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她說:“是,我想流產。”
“你現在兩個月不到,已經不能藥流了,安排你做人工流產吧,不過要先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炎症,你跟我進來。”醫生把眼鏡收到了胸前的袋子裏,然後站了起來。
喬依凝催促她:“還不快點進去,我沒有你那麼空,等下我還要陪麟出去吃飯。”
她本應該掙紮,或者是反抗的,哪怕是為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也應該要拚一把。
但是,許苕清還是怯弱了。
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夠跟著醫生進去。
在踏進隔壁房間的那一刻,許苕清在心底裏麵恨著自己,就是因為自己那樣的懦弱,怕這個怕那個的,所以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把褲子脫了,然後躺上去。”醫生對許苕清說。
許苕清在想事情,她並沒有注意到醫生在說什麼。
醫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麻煩你快一點,外麵還有很多人等著看診。”
許苕清這才反應過來,她連生說對不起,緩慢的脫了褲子,躺了上去。
醫生一邊套手套一邊說:“你們這些小年輕,一早就沒準備的要的話就應該做好措施,打胎是很好的事情嗎?不光孩子痛,大人也遭罪。”
醫生的話讓許苕清的心裏麵變的更難受了,她隻能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一樁錯誤的事情,她本來不該和唐麟霆有任何交集的,當初是她被林海翔所害,錯進了唐麟霆的房間,而現在,她就應該為這件事而付出代價。
檢查完了,醫生說:“你今天不能做手術。”
“為什麼?”
“我剛剛檢查有點炎症,要打幾天消炎針才可以。”
聽到醫生這樣說,許苕清卻鬆了一口氣。
等到她們重新走出去的時候,喬依凝已經不在了。
醫生給許苕清開了一張單子,然後叮囑她這幾天有哪些東西是不能吃的,還有要隨時保持清潔,一定要等消炎了再做流產。
“去樓下繳費,然後去打針。”醫生把單子遞給許苕清。
“醫生,謝謝您了。”許苕清接過單子,然後轉身出去。
大概是因為心裏有事,她走路的時候顯得有些恍惚。
剛剛走出婦產科,她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手裏麵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許苕清沒來得及撿,她連聲說道歉。
熟悉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來這裏?”
許苕清抬起頭,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碰到唐麟霆。
她突然想起醫生給她開的單子,要是被唐麟霆看見的話
她本能的想要在唐麟霆之前把單子給撿起來,可是,唐麟霆還是早了她一步。
當他看清楚單子上的字跡時,唐麟霆的聲音已然變的十分冷漠,他伸手,緊緊的抓住了許苕清的胳膊。
那透著霜寒的眸子,仿佛要把她凍成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