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故意的,俯身在許苕清的耳邊說:“你說你嫁給他圖個什麼呢?一個少奶奶的空頭銜?你這樣過著多累啊,麟霆也討厭你討厭的要命,要是換做我啊,我都不好意思在這個家待下去。”
啪嗒!
許苕清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狠狠的給了薛雨凝一個耳光。
薛雨凝被打蒙了,她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像個軟柿子一樣的許苕清居然下手那麼重。
薛雨凝高抬起手,就要回她一個耳光。
但是在這個時候,薛雨凝好像看見了什麼似的,她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十分委屈的說:“少奶奶,我隻是跟你打聲招呼,你幹嘛要打我啊。”
薛雨凝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許苕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那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
她抬起頭,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唐麟霆。
唐麟霆穿著白色的襯衫,微微敞開的兩顆紐扣,露出那精致的鎖骨,還有那讓人聯想的紅印。
許苕清倒吸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且,不要掉眼淚。
薛雨凝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她跑到了唐麟霆的身邊告狀。
“麟霆,你要為我做主!”
唐麟霆冰冷冷的看著許苕清:“跟雨凝道歉。”
“憑什麼?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
“憑她是我的女人,要是不道歉,你就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又是什麼?”
許苕清委屈極了,她真是被豬油給蒙了心,才會懷上他的孩子,並且跟他領證。
經常帶著薛雨凝出入家裏也就罷了,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當著她的麵**,並且羞辱她。
她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已經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她的心很痛很痛,痛不欲生。
不過心再痛,都抵不上唐麟霆一句話致命。
許苕清雖然是站在那裏,但是她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要摔倒了似的。
唐麟霆摟著薛雨凝,他的嘴角帶著一抹笑容,似乎在跟許苕清示威。
她實在是忍受不住了,隻能夠跑到房間裏,躲了起來。
隔著那扇門,她聽到唐麟霆跟薛雨凝在外麵嬉鬧,聲音鬧的很響,動靜也很大。
她隻能夠捂住自己的耳朵,卷曲在那裏,她努力的想要忘記外麵的聲音,忘記唐麟霆。
眼淚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滾落下來,一顆又一顆滾燙的眼淚,燙在了她的手上,然後又很快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聲音忽然的消失了。
但是,她的那顆心,依舊是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哭累了,許苕清踉蹌的坐下,她靠著牆壁,頭緊緊的貼著那冰冷的牆麵。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唐麟霆隻是為了報複她,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報複個夠。
她的手輕輕的探向小腹,她能夠感受到,那個滾燙的小生命就在她的肚子裏。
許苕清輕聲呢喃:“寶寶你放心,媽媽一定能夠堅持下去的,隻要你生下來,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
這時候,門開了。
唐麟霆站在門口看她,看見她那狼狽受傷的模樣,他那冰冷的神色有了少許的變化。
可是很快的,唐麟霆的眼神又變的很冷。
他嘲諷許苕清:“你在這裏幹什麼?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嗎?”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疼你,或者是憐惜你?許苕清,你想錯了。”
“你過來什麼。”許苕清擦去了眼淚,她慢慢的站起來。
唐麟霆伸手,丟了一個東西到許苕清的麵前。
他說:“給你半個小時收拾自己,我不想看見你哭哭啼啼的樣子,真的是惡心死了。”
“去哪裏?”
“去哪裏你不用管,速度一點。”說完,唐麟霆很快就轉身走了。
看來,如今的他,連跟她說上一句話也會感覺到厭惡。
她和唐麟霆之間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過了一會,許苕清慢慢的站起來,並且,她撿起了被唐麟霆丟在地上的盒子。
打開來一看,原來是一條針織的連衣裙,裙子格外的好看,上麵還繡著小小的花瓣。
如果說是其他時候,唐麟霆送她衣服或者其他東西,許苕清肯定會非常開心的,但是在這一刻,她卻一點都不高興。
麻木的抱著裙子去衛生間換,換好了之後,她望著鏡子裏麵那個蒼白的麵孔出神。
唐麟霆已經在大門口等的不耐煩了,他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遭。
看見許苕清走出來,他很冷漠的把手放進了褲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