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苕清的手抓住唐麟霆的時候,她卻又本能的縮了一下。
最後,許苕清又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雙手,並且插到了口袋裏。
她輕輕咳嗽一聲,往旁邊走去。
這時候,猶如冰山一般的唐麟霆忽然開了口:“這裏是我以前最喜歡來的地方,每次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看看這裏的風景聽聽風的聲音,煩惱也就很快的消失了。”
“你,你也有煩惱?”許苕清回頭,小心翼翼的問。
看那薄薄的雙唇,還有英挺的鼻梁,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站在最頂層的這個男人,居然也會有煩擾。
不過當她脫口而出的時候,卻又有些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既然唐麟霆是個人,而且是個男人,當然就會有煩惱了,她這樣不是在明知故問嘛。
唐麟霆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他隻是說:“把你的眼睛閉上,你自己感受一下。”
許苕清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她感受到那輕輕的風在耳畔拂過,還有水滴的聲音,甚至,她聽到了不遠處鳥兒的歡快叫聲。
好像真如同唐麟霆說的那般,有煩惱的時候閉上眼睛,心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
而且她發現,因為閉著眼睛,她和唐麟霆之間的隔閡似乎變小了,兩人有些心意相通的味道。
她能夠感受到此刻唐麟霆的心情,他呼吸的頻率,甚至是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他那深邃而又漆黑的眸子,還有他停在半空的手。
看見許苕清正看著他,他很快又把手給垂下了。
有些尷尬的轉過身:“看見你頭上有髒東西,本來想幫你去掉的,你還是自己來吧。”
“髒東西?哪裏?”許苕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什麼都沒摸到啊。
“唐麟霆,你說的髒東西在哪呢?”
“自己找!”
“我找不到怎麼辦啊,要不你幫幫我。”
“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自己的事情不會自己做?”
許苕清憤憤的看著他,氣鼓鼓的說:“你這個男人就是會過河拆橋,我剛幫了你那麼大的一個忙,你這樣耍我。”
“幫忙?”他卻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說,“我可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幫過我。”
“你!”
“好了,時間到了,還不快走。”唐麟霆把手放在了褲袋裏,他轉身就往車上走。
許苕清剛剛才適應並且喜歡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呢,他怎麼說走,就走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說:“要走你走吧,我再在這裏呆一會。”
“那好,等下沒有車子回去,你自己就走著回去吧。”
“怎麼可能沒有車!”許苕清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顯然有些底氣不足,她甚至還環顧了一下四周,當她發現周圍確實沒有車輛經過的時候,她開始有些害怕了。
這地方雖然山清水秀景致挺不錯的,但是壞在周圍沒有人啊,要是唐麟霆就這樣走了,她可怎麼辦?這樣想著,許苕清又很快的跟在了唐麟霆的身後,生怕他把自己給丟了。
唐麟霆原本就沒真打算把許苕清扔在那裏,他從後射鏡的反光之中看到了急匆匆趕過來的許苕清,這讓唐麟霆的嘴角不自覺的輕輕向上揚起,劃開了一個很優雅的弧度。
許苕清氣喘籲籲的坐上車,她還有些擔心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萬幸,還好是趕上了。”
唐麟霆看著許苕清:“你的速度還真夠快的。”
“是你這個人不夠意思,把我帶到這麼荒涼的一個地方來,現在又要把我丟在那裏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嗬!”唐麟霆輕輕踩了一下油門,並且轉動起方向盤。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唐麟霆忽然問許苕清:“那個姓陳的醫生是不是還一直纏著你?”
“你問這個有意思嗎?我的事情好像跟你無關了吧。”
“隨口問問不行?許苕清你別忘了,就算是我們離婚了,你也不能跟別的男人來往。”
唐麟霆未免太霸道了一些,在婚姻存續期間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兩個人都分道揚鑣毫無關係了,他居然還是這樣的態度。
聽了他的話,她感覺心裏非常不舒坦,她直接了當的和唐麟霆說:“我又沒有賣身給你,再說了,你不是嫌我和那個趙棋然惡心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讓我跟你坐一輛車。”
“趙棋然的事”他的神情忽然就變了,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但是又礙於某些事情,他沒有說出口。
一直到許苕清下車的時候,唐麟霆都沒有把那句話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