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完之後,許苕清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輕,然後又變的格外的沉。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跌落到了海裏麵。
那冰冷的海水灌了進來,許苕清劇烈的咳嗽。
她不斷的伸手想要求救,可是,根本沒有人聽到她在說話。
此刻,許苕清的心,陷入了絕望之中。
她嗆了好幾口海水,感覺自己都快要死去的時候,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許苕清發現自己靠在椅子上,眼前籠罩而來的,是那柔和的光。
有個女人就坐在她的旁邊,穿著白色的大褂,她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女人問許苕清:“感覺自己現在好一點了嗎?”
“我剛剛是在做夢?”許苕清不解。
“可以說是夢,也可以解釋為,是你潛意識裏麵的片段,你以前去過海邊嗎?”
許苕清搖了搖頭:“我沒有這種印象。”
“但是按照你剛剛的反應,這應該都是你曾經所經曆過的,但是卻被你遺忘了,就好像是失憶那樣,被大腦深處給埋藏住了。”
“等等。”許苕清打斷了她的話,“我現在在哪裏?還有,你是誰?”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是心理科的醫生,我叫喬娜,你可以叫我喬姐,也可以叫我娜娜,都行。”
“喬醫生。”
喬娜剛剛去端了一杯溫水過來,她擺了擺手:“我不太喜歡別人叫我醫生,我就當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喬喬姐,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麼,就得問他了。”喬娜抬了抬頭。
“他?”
“有個男人挺關心你的,說你精神極度的緊張,還有些說胡話的症狀了,所以就帶過來讓我看了看。”
“他是唐麟霆?”許苕清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唐麟霆的名字。
喬娜並沒有否定:“不過我看你現在狀態還可以,我叫他進來,你們一起聊聊。”
說完,她走到了門口,喊了一聲:“她已經醒了,你可以進來了。”
話音落下,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很快就閃現進來。
帶著焦急,唐麟霆走到許苕清的身邊:“你還好吧?”
許苕清點了點頭:“我沒什麼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
唐麟霆問喬娜:“查出什麼原因沒?”
“這個得問許小姐,畢竟這是病人的**,如果她不想要讓你知道的話,我是不能告訴你的。”
“你!”
“唐總,我想提醒你一句,這裏是醫院,可不是你撒火生氣的地方,還有我這裏是精神科,說話必須要柔和一點,要不然,下次我就不幫忙了。”
感覺,唐麟霆是強行把心裏那股氣給壓下去的,不過等他壓下去之後,喬娜隻是在哪裏寫了一些字,然後塞給唐麟霆。
唐麟霆莫名其妙:“許苕清,她有給你看明白嗎?”
許苕清也是懵懵懂懂的樣子,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其實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娜!”
“唐總,剛剛不是說了,要保持心境的平和不要發大火的嗎?”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想要知道整件事的經過,還有你檢查的結果。”唐麟霆的眸子裏探著深幽的光。“要不然,我就把你派到非洲去給人看病。”
“唐麟霆,你怎麼能夠這樣。”
“我說到做到,所以,你自己最好仔細的想清楚,應該要怎麼告訴我。”
喬娜沒辦法,她隻能把自己觀察到的事情說出來:“是這樣的,許小姐最大的恐懼其實是來自她的內心,在她的潛意識裏,遭遇過一次事故。”
“什麼事故?”
“就是她溺水過,又或者是跟水有關的,但是這個經曆被她給遺忘了,而你之前說的巷子裏的事情,不過就是引出了這段記憶的一根引線而已。”
“苕清,是這樣嗎?”
許苕清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她有些痛苦:“我不知道,我的腦子很亂,我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第一次做催眠是這樣的,先喝杯溫開水讓自己安靜一點,然後深呼吸一口氣,等自己完全能夠安靜下來之後,你再去想夢裏麵夢到的東西。”
許苕清嚐試著喬娜說的話,她喝了一點水,又很深的呼吸了幾口氣。
再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眼睛閉上沒多久,她忽然又睜開了,同時,她的眼神之中帶著痛苦。
她一直在強調,自己的頭很疼,記憶也是很模糊。
唐麟霆走過去,他的手緊緊的握住許苕清的手:“苕清,你不要害怕,我在你的身邊,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