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石檜在房中不停踱步。他已是知道了今年進貢九件寶物的事，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按照如此的件數進貢。路軼那廝應該還沒死，寶物照常進貢，也不知石域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老師來了。”
石檜隻得先跟上，來人一手拿著一冊山水圖，用絲織品抱著，書麵上一麵是織錦，一麵用緙絲，書脊是印染的，用絲線繡了名字，書中夾著幾張紙，似乎有梨園戲子，棋人對弈；另一手拿著把折扇，應是蘇麵的，糊香塗麵了，用湘妃竹做的扇骨，漆上灑金，空園釘鉸中似乎還藏著極小的骰子。這正是路沉然。
“殿下，這是教運筆的老師。”
“今日學什麼。”
“從挑筆開始學。”
“覺來落筆不經意，神妙獨到秋毫顛。”
“不錯，是毛穎之技甲天下。”
湖筆、折扇、緙絲、織錦、山水畫、書法、圍棋、印染，齊了。石檜越發激動了起來，但眼中不見一絲波瀾。
一日無事，照舊。
翌日，學堂。
“今日，練習。顏筋柳骨，從第一篇開使。”
陽光撒在紙麵，照就這森嚴中難能可貴的不需要十分緊繃的時刻。
“這個猶寫的有些緊了。”
石檜抓緊分析，猶望一稔，當斂裳宵逝。還要等一年，“老師，這個歸字我不太清楚。”
“先把猶學會再說。”石檜聽明白了路沉然的意思，這一年怕是逃不過了。
“路大人，皇上念您教書辛苦，特讓禦膳房用雨水煮了茶，差我送來。”
“辛苦了，東坡的詩還是素有耳聞，放這吧。”
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果然，皇帝還是在懷疑試探自己，也不知道弟弟究竟想幹什麼。
金城裏，小酒館中。
“今天又有什麼故事啊！”
“今天不講故事，說說最近的閑談。那石域又向我雲朝進貢，這次居然沒拿以前的東西糊弄，有好些寶貝東西。除了銀兩、馬匹、布等，還進貢了九件寶物。那裝寶物的箱子也是華麗無比，名家手繪九星圖，那是一個漂亮。還有一個箱子，運著些書畫、絲織品等的東西。據說是石域的王親自給路世子準備的。這有血緣的就是心連心。再說裏麵的東西，更是名貴。物華天寶，隻是站在近處，都要沾染好些珠光寶氣，全是各地的名石名玉。我雲朝地大物博，都未能一次拿出這麼多好東西，這石域著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