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滿眼的不敢置信,無措地想坐起來。而池南熏手指吃疼,連忙往後縮。隻是這樣一個舉動,蕭玉涼眼睛裏的光,驟然暗淡了下去。他神色暴戾地看了一眼要來攙扶的郭福:“滾出去!”“……”池南熏有點委屈,張了張嘴,不舍地邁開腿。“你留下!”“池南熏。”念到她的名字,方才還惡狠狠的男人,聲音仿佛用光了力氣一般虛弱。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溫情。他自嘲一笑:“你就這般討厭我?”“連一刻都不想同我共處一室。”“蕭嵇有什麼好的?你喜歡他,是因為他太子的身份嗎?”“還是因為,他不是我?”池南熏越聽視線越模糊,她慌亂地抹幹淨眼淚:“不是的!我沒有討厭你。”她剛想解釋,床上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聲音變得又狠又局促:“過來。”心尖沒來由地一顫。是潛意識裏的害怕。他愛她,卻將她禁錮在身邊整整3年。每一晚的索取,都像是不知滿足的獸。池南熏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裏的害怕。今生今世,哪怕他是火。她也要像飛蛾一般,義無反顧。她緩緩靠近,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池南熏整個地跌進了他懷裏。那種熟悉而霸道的男性氣息瞬間籠罩了她。久違得心痛。這樣的氣息像是一把打開魔盒的鑰匙,將那些日日夜夜被他囚寵的記憶統統開啟。她心跳加快,呼吸局促,隻覺得渾身軟得不行。想推拒,又顧忌他的傷勢。就在池南熏認命地閉上眼,打算迎接他的懲罰時。男人隱忍暴怒的聲音將她從記憶中拉回。“你的手怎麼了?”他心底發顫,有人敢傷她!在他眼皮子低下傷她!手?池南熏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瞧見蕭玉涼眼睛泛紅,又煩躁又心疼地盯著她的手指。“我沒事……”她垂下眼眸下意識地躲開他。卻被他抓得死緊。“阿熏,你為何不肯說?”他唇線抿緊了。哀傷與難過充斥在沉默的空氣裏。池南熏趕緊搖頭,抬眸望向他的眼。“沒有,我真沒事,是我自己弄的。”蕭玉涼看了她好一會兒,啟唇:“阿熏,你不肯說。”“總有肯說的人。”她撒謊的模樣,總是讓他一眼就能看穿。“郭福!”喊了一聲後,在門外伺候的郭總管跑了進來:“主子。”“去。”蕭玉涼抬手指向外頭:“挨個問,池三小姐的手是怎麼傷的。若不肯說,便全部連坐!”他將她的手包在掌心,勢必要替她出頭。池南熏抽不出來,心下著急:“王爺,都說沒事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著眼淚又要往下掉。蕭玉涼慌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抬手去擦她的眼淚。伸到半空又緩緩收回。“不許哭!”他懊惱地開口,但瞬間就有些後悔。他並不想凶她的。可她哭得他心都要亂了。郭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當然知曉池三小姐的手是怎麼回事。但現在若說出來,青墨隻怕要被打壞了……紅顏禍水呀……郭福憤憤地盯了一眼床榻邊的女子,衝蕭玉涼躬身一禮:“王爺,這件事,是個意外……”
第7章 今生,義無反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