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深吸了一口氣,就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能再次麵對當年媽媽的各種做法,並且把它們都說出來。舊日的傷疤被再次揭開,心裏的那個無助的男孩再次出現。
柳依依覺得他的表情從未如此凝重,聲音一度甚至有些哽咽,她覺得自己好殘忍,為什麼要逼他麵對這樣的過去:“你還好吧?如果以前的事情不愉快,就不要再提了,都過去了。”
秦聲卻說,“我很好。我能把它平靜的說完,才能說明這事過去了。我從那天之後覺得沒有辦法麵對肖莎莎,對她視而不見,所以嶽海寧說她為此很傷心,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大概是真的吧。像肖莎莎的性格。那時候我們天天都聊很多,聊過什麼內容連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十年了,我不記得是不是說過上大學還要和她在一起的話。如果嶽海寧見過聊天記錄的話,那就是說過吧。”
“這句話不是你高三的時候對她說的?”
“怎麼可能呢?我那時候隻喜歡你呀。”
“你不說,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嶽海寧為什麼要把你初二的事說成是高三的事?”柳依依又想了一下,嶽海寧好像也沒有明確的說這些話都是什麼時候說的。也許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吧。
“嶽海寧,在我的印象裏她這個人一直挺好的,否則我不可能幫她的忙做她一天的男朋友。而且我答應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媽。”
秦聲把自己從小到大和媽媽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一道來。
吃完飯都三四個小時了,他們一直在聊,走久了,路邊有休息的地方就坐一會兒,一路走到了A大南門。
兩人越聊越投入,沒有分開的意思,柳依依打開時舒的門,開了燈,拿出兩瓶果汁,兩人坐在裏麵繼續說著。
時間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的門禁時間,兩人的心裏都不願意提回宿舍的事,好像寧願就這樣一起坐著說一個通宵。
還是秦聲拉起柳依依的手,結束了自己的話題:“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我再跟你接著說。”
柳依依搖頭:“我想聽你繼續說下去。”她覺得錯過今晚的機會,到明天他可能就不會再說了,那麼多的負麵情緒,不知道又要壓抑到什麼時候才能釋放。
她牽著他的手,走到他的一側,突然,有人推門而進:“請問還營業嗎?有飲料嗎?”
柳依依下意識的回答說:“隻有果汁。”
“來兩瓶。”
柳依依賣了果汁,送走了來人,靠街邊這一排店鋪隻有時舒還有燈,難怪那麼顯眼。於是她便順手鎖了門,關了燈。
西、南兩側馬路的燈光透過牆麵玻璃照進來,店裏還是亮的。
秦聲看她行雲流水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你不怕黑?”他想問,你不怕我對你有企圖。
柳依依說:“不怕,有你。”說著走到他的旁邊,坐在他的懷裏,抱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臉。
秦聲的心從裏到外都溫暖起來。他還能有什麼企圖?
“你剛才說,你媽把你從遊樂場門口叫回去了。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