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整瓶洋酒我連喝帶漏還噴出去幾口,末了我將酒瓶塞進那個叫齊少的人懷裏,眼前開始模糊不清
我是被尿憋醒的。
迷糊地睜開眼,我感覺自己像被群毆了似的,渾身疼痛,嗓子裏冒著血腥味道,胃也疼得要死。眼前的壞境有些熟悉,但來不及分辨了,我快速找到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了起來,吐到最後,滿嘴苦澀,原來膽汁是這個味道。
吐過之後,我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滿頭冷汗。此時我的眼前出現一個人,順著看上去,嗬,又是他,林清暉。
我仰視著他,半哭半笑說道:“這回不是肥肉,是小鮮肉”說罷我便垂下頭,等著他的嘲弄。
他蹲了下來,用力提起我的下巴,我不得不直視他。
“糟蹋自己過癮嗎?”他的聲音依舊冷漠,但眼睛裏盡是血絲。
我笑著點點頭,然後破罐破摔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感覺自己像一灘爛泥。
果不其然,我還沒抱穩就被他用力推開了,我的後腦狠狠磕在了馬桶上,我卻覺不出疼,隻是不知為何,眼淚流了下來。
“你還有臉哭?”他看到我流淚更生氣了,像抓小雞仔一樣把我拎了起來,我的頭撞到了洗手台,又是一陣生疼,“別覺得自己慘,都是你自找的!”他擲地有聲,像是在審判犯人。
興許是他的責難起了作用,我發現自己流不出眼淚了。
“從現在起,你哪兒都不準去。我會安排專業的老師教你,等你夠格了給你指派經紀人。再往後,你隻能靠自己。”說罷,他猛地鬆開我,失望地看了我一眼。
我怔住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這恩情我受不起,我唯唯諾諾想說:“你不用管我。”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投來的凶狠眼神嚇了回去。
我費力地站起身,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東磕西撞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手袋,準備離開。可走到門口我又想起自己身無分文,隻好折返回來,對他說:“林總,我吃不起飯了。可不可以先包我幾個月?”
他眼神中的失望又深了幾分,一步步靠近我,一件件扔掉了我手中的東西,低聲說道:“看你表現。”
他掐著我的臉將我推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逼迫我洗幹淨自己。
我雙手捧起飛濺的水流,一邊洗臉一邊流淚,還嗆了幾口水。我還未來得及拾掇幹淨,他又粗暴地擰緊了水龍頭,直接將我推倒在洗手台上。
我的後背被硌得生疼,但怕掃了他的興,我咬緊了牙關沒吱聲。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隻是交易,冷冰冰的無情交易,這是我為自己的選擇所付出的代價。
當我洗罷事後澡從衛生間出來時,他已經幫我點了餐。我心生感激,就著餐盤大快朵頤,他在一旁抽著煙。隔著繚繞煙霧,我看不清他的臉。
“等我能接戲了,我會盡快還清欠你的。”我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保證,這時,我看到桌上有一個袖扣,鬼使神差地,我偷偷藏進了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