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組就請假是大忌,但我身後有董晨風,我知道這並非難事。
幾天後,我從湖北飛回北京,剛落地,就給杜婉昀打了電話。
“婉昀。”我語帶哭腔,本聲音慵懶的她立馬打起了精神。
“怎麼了?”
“你能出來陪我喝酒嗎?我心情很差。”
“好不過”我的請求顯然令她有些為難,“叫上九哥一起”
“不要,”我果斷打斷了她,“和林清暉有關。”
我拋出那枚定時炸彈,杜婉昀沉默了片刻後對我說:“好。晚上我去找你。”
“嗯,謝謝你,”我輕輕道了謝,“除了你,我真地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她是他心上的一塊疤,是他的明月光。
在她眼裏,我是對他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找她傾訴,是最完美的選擇。
我們約在一個私密性很好的高端酒吧裏,我一早就到了,然後點了不少後勁十足的洋酒,也給了服務員豐厚的小費,讓他不動聲色地連續為我們上酒。
杜婉昀到的時候,我正低頭不語,抬頭看到她,給了她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我仿佛將自己的畢生演技都貢獻給了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神中竟有了憐憫。
“怎麼了?”她亦坐了下,伸手握住了我的。這大概是我們認識以來最為親密的時刻。
“我忘不了他。”我直截了當地羞辱著自己,也捕捉到了她震驚神色中的不安。
“林先生?”她總是稱林清暉為林先生,也許以往他們在一起時,她也總是如此溫雅恭敬。她就像溫室中名貴的花朵,而我是街邊巷尾殘敗的野草。
我曾以為自己的倔強會令他念念不忘,現在看來,他定當極度鄙視,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對我殘酷無情。
我點點頭對她說:“我好羨慕你。”我的話剛落音,眼角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她深吸口氣,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到了我的手裏。
我開始倒酒,她一杯,我一杯,自顧自說著自己和林清暉的過往,我把那些林清暉對我所做的殘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好幾次,我都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眼神。
最終,她終於問我:“他對你這麼差,為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
“感情需要理由嗎?”我又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呀,別光看我喝嘛。”我皺著眉頭推她的酒杯。
“我酒量不好。”她麵帶愧色。
“哦,”我沒再勸酒,“那跟我講一講你和九哥的故事嘛,別讓我一個人傷心。”
“你真地要聽?”
我點了點頭。
提起寧九帆,杜婉昀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愛是無法隱藏的,我確信,她真得愛他。
杜婉昀十多歲就認識寧九帆了,兩個人在北京一起打拚,是彼此的初戀。即使後來為了前途,杜婉昀離開了寧九帆,選擇和林清暉在一起,她心中還是為寧九帆保留著一個位置。
別人無法觸碰的位置。
杜婉昀在林清暉身邊隻待了兩年,但卻是自己最美的兩年。一個22歲的女孩子和一個英俊精明、意氣風發的34歲男人相互傾心,暗自牽手,度過了兩年唯美而恩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