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板和準老板娘恩愛現身，在場的員工都開始起哄叫好。
我亦跟著鼓掌微笑，隻是，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就好像舊傷疤總會留下印記，就算不再疼，看起來也觸目驚心。
林清暉簡單發表了一些感言，無非就是讓大家吃好喝好；杜婉昀則一副老板娘姿態，在員工們麵前藹然可親，完全摒棄了以往“生人勿近”的氣場。
我坐在那裏，拚命地吃起來——每一道菜品都精致高檔，即使是自家員工內部的餐宴，林清暉也沒有糊弄，可見他有多重視。
不過，我滴酒未沾，因為怕自己會酒後失言。
我吃到無法下咽的時候，同桌已經有藝人因為工作要先行離開了，我緊隨其後站起了身。林清暉和杜婉昀在旁邊的高管桌上用餐，我走過去跟他們告辭。
“林總，婉昀。”我親昵地拍了拍杜婉昀的肩膀。
他們見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扭過頭看我。
“顏顏你要走？”杜婉昀看我一副告辭的樣子。
我點點點頭：“跟朋友還有約，已經要趕不及了。”我隨便撒了一個謊。
“這麼晚了還有約？”
說這話的是林清暉，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此刻剛過九點，算不得晚。
我沒料到他會這麼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哪裏晚了？”杜婉昀嬌嗔抱怨道，“顏顏朋友那麼多，她又不像我，已經被你套牢了，去跟朋友喝喝酒跳跳舞有什麼不行？”
她話裏有話，我聽出來了。
隻是，我沒料到她會針對我。
“年紀大了，已經喝不動了，約了朋友喝咖啡聊天。”
不知為何，我也突然不想示弱，張嘴就糾正了她的說法。
“喝咖啡？那晚上豈不是更睡不著？睡不著也沒人陪，夜裏多難熬。”
杜婉昀大有抬杠到底的架勢，我不想再糾纏，便笑道：“這麼多年，獨自一人習慣了。婉昀，我沒你命好，你可要找好珍惜林總。”
當我說出這句話，她的笑容變得尷尬。
我和她曾是情敵，她耍了手段才讓寧九帆離我而去；
如今，她的未婚夫亦是我的舊愛，我得不到的，她都輕而易舉掌握了，沒什麼可以再打倒她，除非她不懂得珍惜。
“行了，讓小葉走吧。”林清暉看情況不對，終於輕輕捏了捏杜婉昀的手，示意勿再糾纏。
可就在我要抬腿走人時，杜婉昀又叫住了我。
“顏顏。”
“嗯？”我不解，回頭看著她。
“你可別還愛著我老公，他馬上就要受法律保護了。”她說罷，伸出自己的手，露出那枚華美的鴿子蛋，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勝者一樣。
老公？她是說林清暉嗎？
我不可自抑地捂著嘴笑彎了腰。
“婉昀，這個段子夠我笑一年。”我衝她比了比大拇指，真得離開了。
轉身前，我看到她也輕鬆地笑了，可她旁邊的林清暉，卻一臉愕然。
我不知道讓他驚訝的，是杜婉昀的態度，還是杜婉昀說出的那個問題。
無論是什麼，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