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怎麼補償我?再給我一千萬?還是用一份優厚的合同把我重新簽回去?然後再像供佛一樣把我供起來?不過我想你一定不願意為我下那麼多血本。道歉的話,也收回吧。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麼?我盡力。”
他竟然一本正經起來,好像無理取鬧的人是我。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徹徹底底地無理取鬧一次。
“盡力?那你去登報吧,買下也一個整版,讓全北京的人都看到,最好再上個微博熱搜,說‘我林清暉欠葉惜顏一個誠摯的道歉,我求她原諒’。怎麼樣?做不到吧?”
“葉惜顏,我沒這麼低聲下氣跟別人說過話,你別這樣。”
嗬,在我麵前,他的溫柔與寬厚總是超不過三秒。
“這樣就低聲下氣了?你忘了自己曾經怎麼溫柔對待林艾樺和杜婉昀了嗎?”
“你他媽是在吃醋嗎?”
“嗬,真抱歉,您的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吃了。”
說罷,我果斷掛了電話。
不是欲擒故縱,而是他和相互傷害,太難捱了。他總是用幾句話就能輕而易舉讓我渾身的血液倒流。
和他相處,傷心傷力傷身傷神。
我還想多活幾年。
幾天後,我拿到了李希伯命人加速趕出來的新本子。
我接過本子背過身就嗤之以鼻——這種情況下改出的故事,不漏洞百出才怪,真是可憐那幾位編劇了。
據我所知,有一位知名編劇也不過是掛掛名,操筆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槍手,之前的那一版故事我很喜歡,還想讓朱欣然私下幫我打聽打聽究竟有那幾位後起之秀執了筆。
我連夜讀完了本子,出乎意料,比我想象中得要好,起碼能自圓其說。也許李希伯眼光確實不錯。
又過了兩周,新片開機,我帶著上一部戲幫我打點的助理希希一起飛往了車墩。
剛進組,我就得知一個大消息——林艾樺和她的外國小帥哥也分了手。
這麼快?這麼巧?
上次的飯局上,他們還像連體人一樣黏在一起,雖然我看得出她的感情甚是敷衍。
林清暉杜婉昀前腳剛分開,林艾樺就緊跟其後,正常人都會聯想。而事實也證明不是我想多了,組裏的妝發師甚至都會八卦說林清暉會不會和林艾樺和好。
不會有人想到我曾經也是陪伴在林清暉身邊的人。
一直如此,他身邊的人來來往往,隻有我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戲拍到第六天的時候,終於迎來了我和林艾樺的對手戲。
當初看劇本的時候,這場戲就給到了我極深的印象,我甚至懷疑李希伯是不是故意為了羞辱我才安排的這場戲。
一場激鬥,我被男演員虐地遍體鱗傷,然後碰到林艾樺飾演的女一,以及百般嗬護她的男一。
有一瞬間,我甚至忘了那隻是一場戲。
他們的幸福,我隻能仰望,很難比肩。
導演喊cut之後,我甚至都難以從戲中抽離出來,心情低落地向外走。
身後的林艾樺突然用不怎麼大、卻足以引起他人注意的嗓音說道:“葉姐姐扮可憐最拿手,否則也不會有大人物對她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