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前他堅持要送我,被我拒絕了。
“咱們都喝了酒,你找代駕,我打車,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不許反駁。否則我以後再不見你了。”
本還想爭辯的他在聽到我最後一句話後,愣了片刻,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隻是,我轉身前被他一把抱了住,他溫熱的氣息撲在了我的臉上。
“我還是不甘心。你知道的,隻要你開口,我就能放下一切。我可以全心全意對你好。”
雖然在赴約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難免會糾纏一番的準備,但聽他這麼說,我心中還是被灼得抽痛。
“我答應過你女兒,遠離你,這一次,我已經食言了。”
“她成年了,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已經沒心思管我了,更何況是你。”
“所以你更要管住你自己,別讓她失望。”
說罷,我輕輕掰開他的手,臨走前又回過頭來對他說:“謝謝,這一次是我欠你的,如果以後有我能幫上的忙,我也一定竭盡全力。”
我知道,我欠他的遠不止此。
這一輩子,我麵對許多人都可以是問心無愧,除了他。
知道了李希伯偃旗息鼓的原因,我終於放下心來,也能全心全意地把精力放在新片上。
我又帶著郭皚、劉承一起研究了一些林艾樺以往作品的片段後,兩個人的態度也有了一些動搖。
“顏顏姐,如果你堅持用她,不如咱們先見見她,也許現在她也有了和以往不同的狀態。”劉承建議道。
聽罷他說的話,我看向郭皚詢問他的意見。
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終道:“我同意。”
約見林艾樺的決定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那是一個很久沒有聯係過的號碼——當我撥通電話後,心中也難免幾分忐忑。如果她沒有把我從通訊錄刪除,她知道是我。
第一個電話並沒有人接聽。
難道她已經對我怨恨深到完全不想和我有一點兒關係和聯係了?
我心中一陣打鼓,糾結片刻後,還是準備再撥過去。
我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手機屏幕,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林艾樺。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裏透出難掩的激動。事到如今,我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才非林艾樺不可,是真得為了能奉獻出一部好片子?還是為了拾回自己的自尊?
畢竟,林清暉和林艾樺曾攜手將我傷得刻骨銘心。
想到這些,我對林清暉竟又生出了恨意。
事實上,回到北京的這段時間裏,我經常會夢到他,他的好,他的壞,都像膠片鏡頭一樣在我夢中閃現。
不論夢中結局如何,醒來後我總是淚流滿麵。
“喂?”見我久久沒有作聲,林艾樺的聲音先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聽起來她成熟了一些,無論音色還是語調,都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姑娘。
“樺樺,”我還是像以往一樣親昵地叫了她,“我是葉惜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