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辦婚禮?”我小心問道,喻婉清微微轉過了身,竟有些羞澀。
“兩個月之後。那時候嘉文從美國回來,正好趕得上。”
“嘉文?”
“我女兒。”
我恍然大悟。
我曾答應過她會遠離她的爸爸,卻出爾反爾食了言。到頭來嫁給她爸爸的不是我,想來這種結局,她也更易接受吧。
“你會來嗎?”
“我?”
“對,你會來我的婚禮嗎?”
他平靜問著,而我則緊張地像一個被抓了現行的小偷,無恥地偷了那一段時光,和他的一片真心。
“我不去了吧,還要照顧念念。”
“你可以帶著育兒嫂一起過來,正好可以讓婉清跟你討教些帶寶寶的經驗。”
“作為媽媽,我可是失職的,千萬別讓婉清跟我學。”
“那好吧,就當我為你爭取個頭條——葉惜顏不計前嫌出席前任婚禮?紅包你隨意給,我不介意的。”他難得開了一回玩笑。
我笑著點點頭:“好,我一定去。”
說罷,我上前輕輕抱了抱他,然後轉過身,用力地抱住了喻婉清。
“你會幸福的。”
我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就好像在對那個已經消失了的我說著。
和董晨風、喻婉清這次意外的見麵,讓我卸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隻是回到家,看到熟睡中的念念,心中仍沒來由地心酸了片刻。
讓她莫名其妙成為單親,都是我的錯。
鄭安晟因故意傷害罪受到了應有的判罰,一直以來緊緊揪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可我回到家沒幾天,奚美人就找了上來。
“葉惜顏!你他媽給我開門!”
清晨7點,她在門外瘋狂拍著,十足一個潑婦的模樣,往日風華不再。
“有什麼話進來再說,別打擾到別人。”
我冷冷勸道,放她進了來。
“打擾到別人?你居然還敢裝正直?你這個劊子手!”她緊緊揪著我的衣領,一臉憤怒,“你知不知道,是你讓我的孩子變成單親的!”
她說得理直氣壯,好像一切錯都因我而起。
“我?”我覺得可笑至極,“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孩子險些因為鄭安晟變成孤兒。”
我一臉憤怒,抿緊了嘴唇,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可她卻一臉譏諷地大笑起來。
“孤兒?那還不是你欠下的風流債。你自己無法給孩子一個穩定的家庭,就別賴到別人頭上!婊子!”
我看著她扭曲的臉龐,聽著她惡毒的話語,無奈搖了搖頭。
她已經沒救了。
徹底沒救了。
她像個悍婦,不停在我家罵罵咧咧,甚至摔壞了我的幾瓶藏酒。我在一旁冷冷看著,直到看見她坐在地上哭了出來。
“你為什麼對他那麼死心塌地?”
我終於問出了在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
可聽到我的話,她再度癲狂起來,就像是我殺了她全家一樣衝我瘋狂吼道:“你這種公交車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我自始至終隻愛過他一個人!他也一樣!我們才是最幹淨的人!你不會懂!”